,沐朝霞之事是真是假,她平日還與誰接觸,她的孩子是何時所生,距今多久。”
說到底,還是未能將此事放下,君湛然撐起手臂,往下注視,“倘若這孩子確實是你的,你必須好好想想,如何待他,還有……如何待我。”
那種陰沉森冷的光亮又從這雙深邃的眼中劃過,“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考慮一番,怎麼讓我消氣,你要是再提起明珠,我便會提醒你,明珠所懷的孩子可沒有生下。”
深深看了南宮蒼敖一眼,君湛然重新躺下,蓋上被褥,如常安睡。
南宮蒼敖在黑暗中注視著他的側影。
眼前之人,畢竟是當初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更是彼此知道對方底細的知己,那個孩子要真是他的,君湛然或許會接受,但他這輩子都會記得這樁事,記得他曾與別人有過一個孩子,而他和他之間,永遠都會有沐朝霞的陰影。
想到這,南宮蒼敖不禁皺眉。
聽著窗外風聲,感到一絲寒意,他伸出手臂將身側的人摟在懷裡,君湛然不知是否已經睡著,側身躺著,呼吸均勻。
“湛然……”輕喚他的名字,南宮蒼敖輕吻著他的頸,君湛然沒有動,他的雙目依然合著,睫毛卻在黑暗中微微動了兩下。
凜南、北絳、夏國,煌德,鷹嘯盟、霧樓,南宮世家,有太多東西在他腦海中盤旋,他本該難以安睡才對,但自小便經歷過許多,這些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反而是另一種痛楚令他身體僵硬。
南宮蒼敖抱了他一會兒,在他頸邊蹭了蹭,這細小的動作令人想起山野中的猛獸對人討好的時候,君湛然的嘴角微不可覺的往上翹起。
他心裡清楚,就算沐朝霞之子果然是南宮蒼敖的,他也不可能放得下身邊之人。
就算不甘心,就算不情願,他也只能正視那個孩子的存在。
南宮蒼敖,與沐朝霞之子……猛一咬牙,他勾起一絲冷笑,又緊緊閉了閉眼,等待身上的這一陣痛楚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懷抱他的人呼吸平穩,已然入睡,君湛然這才慢慢吐出一口氣,握起南宮蒼敖擱在他腰間的手,汲取著他手心的熱度,來抵擋下一陣的疼痛。
其實,他的雙腿並未痊癒,儘管已經能夠站起,但每一步都如刀割一般,令他的背脊疼痛,這是他以往所為造成,因為銀針刺入骨中太久,而今多少留有一些後遺症,也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是不是會痊癒,仍未可知,他只知道,如今的他,就如踩在刀尖之上行走,站的越久,痛楚越深,若非他自小便已習慣,無論遇到何事都能喜怒不形於色,定然早就痛的汗如雨下,呻吟不斷了。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令這種痛楚變得麻木,痛到極致,便能忘記。
在努力之下,他也幾乎已忘了身上的痛楚,幾乎已快要習慣這種痛,但一躺下,脊背深處,深入骨髓的地方便湧上一陣陣灼人的痛楚,就如千百枚銀針同時刺入,令人冒起冷汗。
方才,他能忍住不對南宮蒼敖動手不知耗費了多大的力氣,天知道劇痛和不悅一起襲來的時候,他有多想對他出手。
也許打一場是不錯的選擇,但如此一來,定會叫這個男人看出端倪,南宮蒼敖的鷹帥之名並非白叫的,對於細節,他一向關注的很。
若是被他看破,還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按了按逐漸變得有力的雙腿,君湛然還算滿意,雖然代價很大,但至少他還能行走,當年為了應付煌德而想出的下下之策,眼下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緩緩吸了口氣,他儘量放鬆身體,任憑痛楚如浪潮般襲來,將他餘下的體力捲走。
夜已過半,臥房之中兩人想倚,西凜城中的夜晚,寒風中有風沙揚起,仿若嗚咽。
凜南是貧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