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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在不同的教育下,下屬的幹部就會用不同的方式去對待老百姓,對待身邊的人和事。可憐的白莉莉啊,要是你生活在今天,你的那些愛的權利,怎麼會被剝奪到那種地步呢?!可是我感到更可憐的倒是我自己,與白莉莉相比,我太愚笨太可笑了!”

文章還說道:“一個沒有老百姓自我和自愛的社會,這個社會肯定是不健全的社會,一個不尊重老百姓人性和自愛的幹部,這個幹部就不是好乾部;一個失去自我和自愛的人,那他或她就不是完善的人。1966年那個年代,白莉莉是人,而我不是人。”

但不管後來人們觀念怎麼變化,在當時,萬慶彪卻感到何大福這個小青年是金東化工廠未來的棟樑!

令人羨慕的“以工代幹”

1970年,金東化工廠開始全面恢復“正常”秩序,萬慶彪等幾位被打倒的“走資派”逐個“解放”復職,生產機構開始執行,各項制度開始建立生效。這個過程中,幹部人手不夠,所有老幹部都想到了何大福。所以,何大福一夜之間,由普通工人成為“以工代幹”的“幹部”了。那時候,“以工代幹”非常時髦,令多少年輕人好生羨慕,嚮往不已!

開始,何大福只是當秘書,做做記錄、跑跑腿、刷刷標語,忙忙黑板報、管管大印介紹信。後來事情越幹越多,從秘書到政工科副科長,到後來當了政工科科長。實際工作的鍛鍊,不斷的職務培訓,使何大福逐步成長為一名成熟的幹部。

有件事萬慶彪記得很清楚,那是1979年春夏之交的一天晚上,建廠初期就參加工作的陳國華找到何大福家,支吾了半天才說明來意。原來,他是來送禮的。他說老婆進廠做“計劃外用工”有許多年了,一些比她後進廠的人都轉成了“合同工”,而她至今未轉,不知什麼原因。那時候,“計劃外用工”轉為“合同工”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願望。為這件事,陳國華曾經找過何大福多次,他都答應幫忙,但許諾歸許諾,一到“做主”的時候,比他權大的人還是將名額給了別人。一些善於鑽營的人告訴陳國華:“不拍不送事情辦不中。”於是,他特意送來一頂“尼龍帳”,價值40多元。這在當時算一份不輕的禮了。特別是尼龍帳子,當時何大福連見也未見過,在本地市場上是買不到的,是陳國華透過福建老家寄過來的“寶貝”。

“何科長,這點小意思,你無論如何要給面子收下來,這頂帳子看起來值錢,其實也不值幾個錢,我老家那邊多著呢!”陳國華心誠意切反覆解釋。

望著這頂尼龍帳,看看陳國華那張期盼的臉,何大福不知如何是好。說真的,那時開始流行“開後門”,像陳國華這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合同工”名額確實很難落到他老婆頭上。廠裡一年才幾個名額,要照顧的、開後門的、包括上頭帶名單的那麼多,光憑“排隊”怎麼能排到他頭上呢?儘管何大福也想幫忙,可是拖了一二年還是沒解決。陳國華怎麼能不急呢?

於是,何大福坦城地對陳國華說:“忙我肯定要幫的,可這頂尼龍帳我肯定不收,一是違紀,二是我不喜歡搞這一套。我幹這個工作這麼多年,經辦了不少這方面事情,一件貴重的禮品都沒收過,當然,吃頓飯是有的。”

誰知,何大福說了半天,陳國華竟不相信!他用懷疑的目光望著他,冷漠地哼出了一句:“那麼,我老婆先進廠為什麼轉不了合同工,後進來的為什麼轉了呢?”他的意思何大福清楚:你如果沒收人家的禮,為什麼幫人家忙,不幫我的忙?

“這個……這個……一時也難跟你說清楚”,何大福結結巴巴有點回答不出,“不管怎麼樣,忙我肯定要幫,這尼龍帳我肯定不能收。”何大福說著,將小包裹往陳國華手上一塞,態度十分堅決。

“我求求你,幫個忙吧!”陳國華認定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