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書記報告:“何大福不肯塗,他說這條標語沒錯。”
“沒錯?沒錯也要馬上塗掉!”朱有才態度強硬:“你馬上再去!必須給我立即塗掉,否則黨紀處理!”
“是!我馬上就去。”張琪在電話裡大聲應道。
張琪部長找到何大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既然市裡主要領導有明確意見了,你們還是服從為好,免得找麻煩。”何大福畢竟入黨多年,懂得組織原則,心說反正這條標語也刷了一個多月了,已經達到家喻戶曉的目的了。於是退了一步說:“要塗,你們派人去塗,我決不派人塗!”
張琪深怕事態擴大,只好自己派人將這些標語塗掉了。金東縣城靠東邊的一家造幣廠圍牆上的標語,由於刷塗人員遺漏了,加上在不顯眼的位置,結果沒有塗掉。也可能不少人都認為這條標語很生動很有趣,因此不想刷掉它,公道自在人心嘛!直到90年代末,人們還能清清楚楚看到那有點陳舊的七個大字:“金箔梁山聚好漢!”這既是改革開放程序的歷史見證,也是金箔廠立志改革、謀求發展的動人之筆!
看到這一幅幅鮮活的廣告標語被一夜之間塗掉了,何大福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決心爭口氣,與市縣領導較個勁,辨個是非。他認為,這樣做不是個人顯能,而是關係到改革開放之路到底怎麼走的大是大非的問題。於是,他將金箔廠招攬人才、大膽啟用人才的事情,寫了一個新聞報道,投寄到《 人民日報 》,標題就是:“金箔梁山聚好漢!”結果,見多識廣的《 人民日報 》資深編輯就用這個標題,一字未改地登了出來。何大福###異常。他找了幾份《 人民日報 》,將這個報道剪裁下來,分別寄給市委唐書記、縣委朱書記、縣政府萬縣長、宣傳部張部長,並特地加上了一段話:實踐證明,金箔廠的“金箔梁山聚好漢”那條標語是沒有問題的!
唐正書記看到信,非常不悅。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金箔廠領導竟敢與堂堂市委書記叫板,居然以《 人民日報 》來壓他,難道這就叫改革?於是,在上面批了一行字:“共產黨人必須善於明辨是非,保持黨性,防止有人借改革之機,攪亂了我們黨的思想路線和政治路線。”
朱有才書記看到信,也非常不悅。他更沒有料到自己手下竟有這種“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幹部,竟敢頂撞上司。他後悔:這樣的幹部,當時讓他去金箔廠是否失誤?於是,他也在上面批了幾個字:“共產黨的組織原則,是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在改革開放這個特殊時期,我們只能服從市委。輿論的觀點,只能參考。”
萬慶彪縣長也在信上批了字:轉告何大福,集中精力辦好金箔廠。
何大福寫這條新聞報道的時候,是1984年夏。適逢中央高層在###、###的領導下,在改革開放的問題上形成共識,這才使中國的改革開放出現了一個嶄新的局面,也使倔犟的何大福逃過了一場可能發生的“劫難”。
無論好事還是壞事,一旦經過高層人物的干預,都會遠近聞名。正因為何大福刷了這條標語,唐正書記才知道金東有個金箔廠,也記住了金東有個何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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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才不受限制,是關係嚴格控制(1)
“金箔梁山聚好漢”的資訊像一叢馥郁芬芳的鮮花,引得蜂飛蝶舞,聞香而來;又像是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著無數人才翩翩而至。
那時候,人事制度十分僵化保守。因此,一條“金箔梁山聚好漢”的標語,宛如在當地丟下一顆原子彈,震憾著人們的心靈。首先是金箔廠內部不少人躍躍欲試,準備大顯身手。緊接著,縣內、市內各路人才“毛遂自薦”,要上“金箔梁山”,爭當一百單八將。
何大福殫精竭慮,要延攬四方英才,在金箔廠建立三支隊伍,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