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宮,凌霄寶殿。
自從上一次西賀牛洲積雷山大戰後,天庭人馬三去其二,如今變得越發的冷落寂寥起來。玉帝王母倒也落得個清靜,懶得去理會這些,已然是日日歌舞生平,管它歲月來了又逝。
突然,玉帝只覺心中一陣抖動,激靈的打了個顫。玉帝正自疑惑間,身上的那塊定三界氣運的乾坤印竟然慢慢的發熱起來。
玉帝如何不知三界有大事即將發生?趕忙屏退左右。向王母使了個眼色,王母自然會意。兩人來到密室,將那玄天鏡祭出,在三界中晃來晃去。
天外天,媧皇宮。女媧娘娘眉頭緊鎖,閉目端坐。在女媧娘娘地面前,那道祖鴻鈞交由女媧保管的封神榜與打神鞭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女媧雖是閉關。可那心神。卻是一刻也沒有平靜下來。地界宋金兩國的人妖之爭女媧娘娘怎會不知?尤其是那日李松來拜訪自己,被自己拒之門外後。便託哪吒傳話給自己,那意思可是明白的很:妖族要對付人族,玄木島便要對付妖族。
女媧只覺心如亂麻,斬不斷、理還亂。時而想到人族被妖族屠戮個乾淨,時而又想到妖族全軍覆沒。無論是何結局,女媧都覺備受煎熬。
李松催促自己做個決斷,可這決斷,要如何的做呢?女媧心道:若是李松再來,自己定要閉關而出,詢問個清楚了。
突然,那封神榜與打神鞭上一陣金光迸發,立地而起,似要飛出。
來了!那替天封神之人快要出現了!女媧心中一緊,張開那芊芊玉指,迅速掐算起來……
正在掐算的又何止玉帝女媧二人?那須彌山上、那金鰲島中、那玉虛宮裡、那八景宮內,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門外那陰霾地天空中,隱隱的露出一絲明亮的縫隙……
卻說那法海見得許仙神情,面上一怔,但迅速便想到事情緣由。心道自己定要乘許仙回憶起那姜尚的過往之事前動手,否則便是徒勞了。當下法海哼道:“許仙,你既然如此痛苦,貧僧與你相交千萬年,便送你一程,日後貧僧自會與你念經超度。”說罷,法海祭起手中黃金缽盂,一陣金光發出,直望那許仙罩將下來。
許仙依舊是抱頭而立,痛苦不堪,口中不時喃喃自語,卻是對那黃金缽盂聞所未聞。黃金缽盂乃是佛教禪宗鎮門之寶,如今已是那後天至寶境界,若許仙被罩個嚴實,哪裡還有命在?
保安堂內室,白素貞嚇得臉色慘白,就要仗劍殺出,卻是被竹靈一把拉住,搖了搖頭。以竹靈梅韻的法力修為,助白素貞小青度過那端午時節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竹靈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那許仙,口中卻道:“如今量劫將起,一切天機都將借今日之事明曉,眼下卻是未到你我動手時候。”
兩人才說著,突然遠遠的錢塘江上空一聲龍吟傳來,吼道:“法海禿驢休得傷我老師,且和我敖烈做過一場!”只見一顆三寸見方的神龍丹挾帶著七彩霞光,直向法海砸來。敖烈一直在行保護許仙之事,眼下見得許仙危機,自是要出手了。
那法海觀察許仙良久,怎會不知錢塘江龍王敖烈?法海如今身兼玉清聖人大法與佛教聖人大法,又有重寶在身,也不害怕敖烈,當下桀桀怪笑一聲,道:“來得正好,貧僧便將你等師徒一起打發!”說罷,伸手一擺,那黃金缽盂便調轉方向,迎向了敖烈龍丹。
“轟”的一聲,法海身上黃金袈裟一擺,身形一晃,定在原地沒動,敖烈卻是“蹬”地後退一步,悶哼一聲,在地上踩出了一個大腳印。
黃金袈裟乃是佛門防禦重寶,法海敖烈兩人交手一招,法海竟然佔得上風。
敖烈心中暗驚,卻是被法海激起了蠻橫性子。當下仰天長嘯一聲,身形一晃間,已經顯了神龍真身,乃是一條七爪金龍,橫貫在保安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