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前……是啊,這一切已經是以前了,現在就算她不擦乾頭髮就躺著床上睡著也沒有一個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更加沒有一個人溫柔地為她擦乾頭髮。
簡幗槿搖搖頭甩開那些不搭邊的回憶,努力地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案子上,不要再為過去的兒女私情執念不已了。
深呼吸,再張開眼,簡幗槿又恢復了原來的簡幗槿,跟著身邊的同事走過去死者身邊。
死者是一名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男性,身上有明顯傷痕,衣服已經浸滿了血跡,有一邊臉血肉模糊,樣子很滲人。法醫此時大概已經檢查完畢,站起來,和他一同站起來的還有那個男人,霍洪沒有注意到他,看見法醫站起來就問,“怎樣。”
“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晚凌晨一點到三點,致命傷可能是腦部受傷,具體原因要回來解剖之後才能詳細說明。”
山泥傾瀉發生在昨晚的四點之後,換句話說他並不是由山泥傾瀉活埋而死,而是被人殺害並拋屍。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穿著。”說話的人是剛才霍洪沒有注意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貌似存在感太低,刑警隊的人都幾乎沒有注意到他,哦,除了簡幗槿,所以此時他出聲所有人都好像被嚇了一跳,倒是那邊刑偵隊的隊長路白好像很驕傲一樣介紹他,“他是我們刑偵隊的特邀專家,歸國精英,在犯罪心理,演繹推理和邏輯推理上有著‘領頭羊’稱號的衾影言教授,有他的加盟,我們簡直如虎添翼。”
聽到衾影言這三個字的時候刑警隊的人都已經呆住了,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那個如傳奇般存在的大神嗎?那個破了十八年的變態連環殺手懸案的大偵探衾影言教授。簡幗槿看著大家眼中熟悉的閃耀心裡默默道,這才對嘛,那個男人怎麼可能存在感那麼點,他身上散發的光芒總是讓人無法忽略,無論他到哪裡,都能理所應當的讓那裡的人崇拜他。
路白見大家已經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之後就說,“衾教授,死者穿著整齊有什麼問題?”
“你深夜穿著整齊去見一個陌生人嗎?”冷峻的聲音似乎在說“你是一個白痴嗎?”
“就是說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被哽住的路白沒有表示不滿,相反好像他又給他上了一課那般感激。
“不排除是認識人的。”意思是可能兇手只是認識死者而並不熟稔。
簡幗槿四處走走,希望能找到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線索,不過大概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她只是想稍稍遠離那個讓她窒息的中心地帶,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動作,每一下都讓她心痛得想哭,可又必須強作堅強。
當年最後一面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如果你去了我就不會等你,回來之後無論我身邊的人是誰你都無權過問,我不會等你的!”她故作清冷的對他說,卻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挽留這個一心出國的男人。
“嗯,我不過問,可是我會把你搶回來,無論他是誰。”一貫的強大,自負的語氣。
“我們分手吧。”簡幗槿說完這句之後,他頭也不回得離去,直到他出國,她也再沒有見過他一面。
回到刑警辦公室的簡幗槿好像還沒有從現場回過神來,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其他人已經開始緊張的工作了,排查的排查,找資料的找資料。
在現場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證明,通知了死者的父母來公安局認屍,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那樣的讓人感到悲慟,凌亂的形象表示這他們的著急,語無倫次的說著自己的孩子是那樣的乖巧聰明,說他沒有得罪什麼人,為什麼要造這樣的罪。
可是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的警察們並沒有對此表示太深的感同身受,他們領著剛剛失去生活的主心骨的可憐人辦理手續。
偌大的透明黑板,上面有一張死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