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心想:啊,有船。且看船家可願載我上岸?擊水借力,陳浩然施展身法往甲板掠去。船頭漆黑無人,船伕也不見一個。陳浩然說:“有人嗎?我的船沉了,想在這裡暫避。”
艙口乍現亮光,有人聞聲出來檢視。陳浩然說:“是誰?”一道白色身影打著油燈徐徐步出。燈火映照,來者一襲白衣,在黑夜中散發聖潔出塵的感覺,赫然是百萬計該已死去的女兒百帕夏。
百帕夏說:“請問你是什麼人?”船上突增來客,百帕夏卻不惶恐,友善應對。燈火趨近,照亮雙方的面孔。陳浩然說:“這姑娘,長得像仙女一樣。”百帕夏亦看清陳浩然的樣子。一副與另一個陳浩然相同的面容。百帕夏說:“唉,你浩然說:“姑娘,我沒惡意的。”突然,一人出來對百帕夏說:“夏,出了事嗎?”
自船艙掠出參扶百帕夏的,正是她的祖母,百萬計出走失蹤五年的母親石曉翠。陳浩然說:“姑娘小心,讓船燒著可不得了。”陳浩然不知二人有所戒心,先行踩熄油燈。百帕夏說:“奶奶,是他。”石曉翠說:“你這淫賊竟敢找上門來?”陳浩然說:“你認識我?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石曉翠說:“少裝模作樣,老身斃了你。”石曉翠似是帶傷在身,催勁反引致吐血。
陳浩然說:“老太太,你不喜歡我上來,我下船就是,小心身子。”百帕夏心想:咦?看真一些,這個人似乎不是。石曉翠說:“別碰我,充什麼好人?”百帕夏說:“奶奶,且慢,不是他。”石曉翠說:“什麼不是他?讓我殺了這小賊。”百帕夏別具慧眼,從陳浩然的神情舉止看出異狀。百帕夏低聲說:“相貌雖像,但這位大哥決計不是曾想汙辱我的那個人。”百帕夏說:“他適才著緊踏熄燈火,又叄扶住你,那個人若有這位大哥的一成忠誠厚道,就不會對我不軌。”長樂幫和華山派眾人皆錯認陳浩然為另一個陳浩然,但百帕夏曾身受另一陳浩然的醜陋惡行,是以二人模樣雖酷肖,她還是能加以分辨。
陳浩然說:“打擾了,我下船就是。”百帕夏說:“大哥請留步,風大雨大,怎能下水?就在船上暫避吧。”陳浩然說:“我從不求人,老太太既不喜歡,我不便久留。”百帕夏低聲說:“奶奶,細心看,言行動靜全不相同的,一定是有人相似而已。”石曉翠說:“看清楚果然不是,你不愧是華山城中最聰敏的人。”百帕夏說:“奶奶過獎了,我怎及得你一半。”石曉翠說:“哈哈,賣口乖。”百帕夏三言兩語,便令石曉翠止殺機,明真相,轉怒為喜,更感染得陳浩然不願立時離開。天生擁有令人感到平安喜悅的特質,難怪華山派中人以為她死了,便四分五裂,舉派充斥愁雲慘霧。陳浩然去留未定之際,海面上卻傳來一陣親暱的呼喊。“小翠,我的親親好小翠,終於教我追上你了。”
吶喊聲來自一條正在逼近的船隻,船頭上立有人影,石曉翠兩祖孫在黑夜中航行,似乎就是為了逃避對方。陳浩然說:“是找你們的朋友嗎?你們哪一位叫小翠?”石曉翠說:“老身的名諱到你叫的嗎?那混賬不是我的朋友,是敵人。”陳浩然說:“敵人會叫得這麼親熱嗎?”只聽那人說:“小翠,我想你想得好苦,千辛萬苦,千里追蹤,終教我追上你啦。”石曉翠說:“你這討厭鬼,快滾。”
那人說:“滾?我白小寸就是用滾的,也會滾到你面前啊,小翠。”躍身而前,顯示出來者的上乘功夫,但年過半百卻滿口肉麻情話,聽得三人啼笑皆非。白小寸說:“鮮花贈美人,美人比花俏。”陳浩然心想:白小寸?盧亮鋒難道不成是他的兄弟?石曉翠說:“起來,在後輩面前這樣,成何體統?”
白小寸說:“在任何人面前,我也不會掩飾對你的愛意,你隨我回白家莊吧。”石曉翠說:“我孫女兒也這麼大了,少痴心妄想,給我滾。”白小寸說:“反正你跟百栽自那老混蛋鬧翻,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