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打緊,只怕隨著思緒亂飛之下,功力執行之間一旦走了岔子,那可真的會走火入魔呢!她的功力才剛大量損耗,實是再不能有半分差錯了。
也不知這樣走了有多久,秦夢芸突地一陣哆嗦,腳下一股涼意傳來,她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在屋內晃了不知多少時候,連窗外頭都已微微透出了亮光,顯是天色將明,一夜都已經過去了。
香公子選的這地方,是間臨街小店鋪的後院,雖也聽得到外頭那市鎮中難免的喧囂之音,卻因距得遠了,聽來模模糊糊,反有些鬧中取靜的清閒意態,比之純然不聞人聲的山居,實是另有一番趣味。
想到此處,秦夢芸芳心不由得有些兒著慌,忙不迭地將身上紗衣換下,穿回了那微顯陳舊的道袍,在後院的人工小湖中梳洗了一會,一邊確認包袱中的長劍,確定自己隨時可以回到地道里頭去。
原先在路上,香公子就說定,要趁楚心和燕召立足未穩,還沒能地毯式搜尋過那盤迴眩�擁牡氐朗保�然氐氐覽鍶グ趤褜剖祝�諾秸蟶希�倉煤昧飼孛誣亢螅��沽�菹⒁幌露濟揮校�聿煌L愕乇閫�刈吡恕�
香公子這下去了足足一夜,到現在天都亮了,還沒有回來,雖說還不到約定的午時時分,但關心則亂,加上秦夢芸心湖裡摻雜著憤恨、後悔、不安和自責,原已是一團混亂;再加上香公子武功雖高,卻是重傷初復,難免令人擔心,她心頭更是滿纏著難以解脫排遣的一團亂麻,慌慌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呢!
讓晨起時滿蘊著冷夜寒意的流水,涼滋滋地拂過了臉,秦夢芸輕聲地吁了一口氣。她十來年的山居修練,終究不是白練的,不只是武功內力,就連心靈脩養也勝人一籌,就連諸多寺院道觀出身的高手,在這方面也未必能贏她。
這方面的修養,其實是在秦夢芸毫無自知的情況下鍛鍊的。她自幼就和兩位師父和師兄一同山居,舉目所及除了這三個生人外,就是清幽沉靜的山林,加上兩位師父都是佛道高人,除了武功過人外,最重視的就是心靈的修養,頗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境界。
在這清幽的環境之下,秦夢芸十餘年來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修習其中,雖然限於年齡尚輕,修養難及兩位師父及師兄項背,比起一般武林人物,可就要沉穩多了。和她比較起來,年輕氣盛的楚心功力雖也不弱,但日夜被複仇之火灼著心田,雖因恨火滿溢、用功極勤,功夫進境相當快,但在沉穩的修養這方面,和她真可說是天差地遠呢!
雖說下山之後經事頗多,種種橫逆讓她修為頗有些退步,但自幼打下的功底終不是假的,這修練直到現在才見功效,隨著一絲絲清冷微甜的寒意,從臉上手上不住滲進體內,秦夢芸慢慢地放長了呼吸,原本亂成一團的心思,逐步逐步地舒緩了下來。
慢慢地拭去臉上和手上的水滴,她仰起頭來,讓一些未及拭去的水絲,緩緩地順著她修長秀氣的脖頸滑了下來,一線滲入衣內的寒意,仍舒舒服服地貼緊著凝脂一般的肌膚,秦夢芸輕輕地長吁了一口氣,一顆混亂不安的心,到現在才真正定了下來。
心情方定,走回了房內,用過了早已備好的早膳,再用了些功,慢騰騰地讓內力迴圈周天,看來昨兒個香公子反哺之力的確強悍,之前她獻身時雖是毫無保留,現在的功力雖沒退步多少,真該謝謝他呢!
慢慢地讓還有些痠疼的胴體一點點、一點點地放鬆,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秦夢芸緩緩尋思,自己那不安的根由,究竟是出在什麼地方?
照理說君羽山莊被破,項楓基業已失,他也已有了些年歲,該當無力東山再起,這大仇人雖仍逍遙法外,但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找,總有一天會找得到他;項英之死雖算是誤殺,但父債子還乃千古定理,殺了此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