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后的寶座,其心計自是不言而喻,只是,到底是出身寒門,即便是如今貴為太后,也少了些胸有丘壑的大氣睿智,於是那些心機手段,自然地淪為下乘。
太后見我一直不答腔,悻悻地住了嘴,頓了片刻,道:“罷了,本宮過於擔憂皇上,暈了頭了,你隨景王他們去吧。”
“太后保重鳳體,臣妾告退。”我行了禮,太后傳瞭如意扶我退出懿寧宮。景王一眾等在宮外,馬車已經備好,小紅扶了我上車,兩位王爺和諸位大人都上了各自的馬車,車隊便浩浩蕩蕩地往太廟的方向行去。
離太廟兩有約兩公里地,我們的車隊便被一隊羽林軍攔下來,景王出示了太后的懿旨,羽林軍語氣之中透出猶豫,被景王疾顏厲色地喝斥一頓,我撩了一角車簾望出去,見那羽林軍隊長有些眼熟,細一回想,認出他正是當年在觀音寺附近曾被雲崢喝斥過的那個青年,這人軍銜低微,此時被兩位王爺及諸位大臣的身份一壓,再加上有皇太后的懿意,就算是皇上下令不準任何人踏入太廟,只怕他也擋不了多久。果然,那隊長被景王喝斥之後,漲紅了臉退到一旁,讓一個羽林郎去了前方的關口報信,這裡卻是放了行。
馬車又前行,撩起窗簾往外看去,遠遠地見著了前次來太廟看到的第一重牌坊。想一償還次來見到那遍蟲屍噁心恐怖的場景,我仍忍不住有些反胃,這幾天過去,那些蟲屍想必已經被後來的羽林軍清理乾淨了,想到那些平日城身嬌肉貴的官家子弟打掃蟲屍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嚇暈幾個,不由又覺得些好笑。正思忖間,聽到前方有人厲喝:“站住!何人擅闖太廟重地?”
抬眼望去,見前方道路兩側各站了一排站得筆挺的羽林郎,手中的長矛相互交叉將道阻住,攔下了車隊,照舊是景王的侍衛上前說出一行的名號,稱有太后懿旨,要進入太廟見皇上。哪知這隊羽林軍卻是毫不賣帳,領頭的隊長恭敬卻冷淡地道:“兩位大人,皇上有旨,祈福期間,任何人皆不得進入太廟,也未交待有太后的懿旨便可入內,恕末將無禮,各位大隊請回!”
“放肆!”景王,九王和各位大人見這小小的羽林軍隊長連太后的懿旨也不賣帳,不由大怒,先後下車。景王怒道:“你們竟敢連太后的彀旨也不放在眼裡,簡直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本王治你大不敬之罪!”
“王爺,羽林軍是天子親衛,只聽天子號令。”那羽林軍隊長不卑不亢地道,“末將只知執行皇上的軍令,若要降罪,也自有皇上下令!”
“你!”景王怒極,上前一步,羽林軍的長矛頓時整齊劃一地向前一送,倒真把景王震在原地,發作不得。九王見景王吃了鱉,上前兩步,對那隊長溫和地笑道:“這位兵長怎麼稱呼?”
“末將羽林軍右營先鋒史毓禎。”那羽林軍隊長抱拳答道。九王微微點頭:“原來是史先鋒,本王和諸位大人前來。是奉了太后懿旨,確有要事求見皇上,若先鋒不能做主,能否請蕭統領出來,讓我等與他商量?”
九王所說的蕭統領應是羽林軍若營統領蕭望了,自從前羽林軍殿前都指揮李南山因蔚相一案辭職之後,這羽林軍殿前都指揮,左右羽林軍統領等重要職務,全都換上一批皇上欽點的將領。無一不是皇帝的心腹之臣。九王素與朝臣交好,想來與那蕭統領也有幾分交情,否則斷不會在這羽林軍先鋒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明顯的是在掃景王的面子。景王的臉色果然陰沉下來,兩人自從在寂府交鋒之後,不管是今天在太后處,還是眼前,都隱隱有撕破臉的苗頭。只是沒到最後關頭,仍在表面上保持著一戳即破的脆弱和諧。話音剛落,前方傳來一個人的笑聲:“九殿下要見末將,末將豈敢還躲在一旁!”
卻見前方走來一個青年將領,目不斜視地踏入長矛陣中,那長矛一排排的在他前方收起,又整齊地一排排的在他身後落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