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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八角樓深處

蒼桑,長時間侵襲過他,算是飽經風霜,雙眉如劍,斜斜高挑,相書上說:此類人非奸即盜,果不其然,此人雖與奸盜無關,但與藏汙納垢有關。

李宜忠吸吸鼻子,聞著話鋒裡透出的鹹、粘、黴的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找樂了,就要樂到底,哪會在乎幾個疔瘡蓋子(錢)?再說:錢雖不易,但有出處,毫釐之間,率性而為,如果心疼這個,就得卡死在憋屈裡,他自信不是那樣人,他要瀟灑走一回,“曉得了!萍是飄在水裡,紅是浮在天上,一個觸手可得,稱之為俗物,一個在浮游天上,稱之為尤物,思之想之念之,必傾其心,得之,人生愉快愉悅於心,放飛自我!”

“俗物你不要?”

“家中有之,要享盡享,何必捨近求遠?”李宜忠有腳踏大地的穩當感。

“尤物雖好,吮吸咂咬的人太多,也成……”

“此言差矣!味好中百客之意,衝其名,為其味,舍俗納之,必有道理,命裡不缺,缺之其特,如不是這?誰人冒險一求?”

“其實瞎燈摸黑都一樣!”施仁德眨巴下眼。

“你是不懂得享受之道,其道之深之遠之密,藏於心,撫慰於心,你個老東西咋能懂?沒有其他人?”李宜忠奇怪。

“蜂湧而至,夜深人靜,白天除非色膽夠賊夠肥,一般皆做正人君子,更何況男人興責,白天擔責,怎啃輕言放棄,除過那些散淡之人,就是敢於劈心之人,你屬於哪一種?”

“後者,刀劈於心!”

太陽從東移正,欲偏西之時,李宜忠外出,糊亂對付一口,還給施仁德捎幾根油炸鬼,搓搓油膩的手,上了廁所,撩起黑乎乎的傢伙,從五骯六腹等下來的廢水,就噴射如泉,驢一樣黑乎乎直挺,尿出男人雄壯,尿出公驢的雄健,神器,器形長器形粗,可以如蒜錘搗碎所有的禁忌,達到魂飛魄散。

範氏露水夫妻頂陽而出,戴著風尚軟帽,衣著時尚,墨鏡花傘,挎個坤包,李國忠不用收拾,就領導男性潮流。

胡氏風趣,且一個人無碰撞,就默不作聲,後來來對野鴛鴦,俏得很,都是太陽鏡,茶色那種,嘰裡咕嚕一陣,就風一樣吹捲到門外,只一會兒,就跳蚤一樣跳進來個女人,嘻嘻哈哈就進來。

“老蝨子,喂肚皮沒?”

女人話裡透著裝嗲賣騷的味,李宜忠按捺不住,從硬硬的木椅上站起來,伸長脖子往外張望,可惜他不是大雁,沒有令人羨慕的長脖子,只能拉長自己,踮起腳,跳過門牆的束縛,心就如鹿撞懷,撞得他趔趄一下,一個弧彎,手按桌上,他看見女人的腿,象一雙筷子,靈活點動,面板如麥,透著僵黃,如杏有斑,那種熱浪蒸發的熟,可酸可甜,乖乖,大褲衩,上身是自做的碎花合體布衫,象鴿子在撲騰,風剪陽五月,五月如水潑灑,最後的春天,女人急不可耐,提前暴露夏的意圖,揭開,猛地揭開,讓臆想只隔一層布,男人的眼光犀利起來,象鋒利的刀口,在女人胸上剮,慾望的火花電閃雷鳴,那些光棍,赤裸的雙眼噴火,臆念象條蛇,在幽深的谷縫中,竄掇,草叢樹木被撞搖晃,那不是風的撩撥,而是噴射的慾望在撞牆。

“喲,有人?你看啥子?小心看眼裡拔不出來:那是火釘,不是火針!”女人樂成了一朵花,男人是她們食物,可以獨享,更可以共享。

李宜忠反而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轉著圈看他,他是獵物?看著髒,吃著香,她第一次這樣定義李宜忠,“你……你做啥子?”李宜忠慌亂,女人長色,色膽夠大,踮著腳上夠。

“吃你!啃你!不願意?”女人眼裡透著狐妖一樣必殺的藍光,香氣,撲上去的,用以掩蓋腐植質的糜爛的味道,廉價的香蓋住糜爛的臭,這是通行的辦法,女人年界四十,卻做小女生的嬌羞,男人噁心。

李宜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