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損我陰德,我想償命人家都不要啊,曹大掌櫃啊,你睜開眼看看,我沈冬秋是不是天地可誅……”沈冬秋像狗一樣,膝蓋當腳走路。
“你滾不滾?”曹長風目光帶刀,足以殺人,舉棍的手在空中震顫,“請你不要褻瀆我父親的英靈!賈大書記,請你把這隻癩皮狗牽走!”
“賈書記,借個光!”曹真寶雙眼紅腫,“你怎麼把他帶來了?這不是添堵嗎?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你沒有看到年輕人的陣仗?那是一座座活火山,隨時都可能噴發,如果是那樣:他的腦漿如屎塗地,天靈蓋會掛在幡上,你不想這樣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曹真寶嗓子沙啞,痛失曹真善,是他一生灼痛:如喪考妣,如失雙臂。
“他死有餘辜!雖死不足以平恨,你就讓他宣洩一下吧!這些年他一直象打了雞血,目中無人,我也不能左其右,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你我認識的那個人了,葉志軍頭疼他不得了,卻沒能奈何他,更何況後來的我?能力不及葉的一半!”賈雲龍謙虛了,他撬動葉志軍是一步高棋,豈是草莽之人可比的?
曹長風像是拎起癩皮狗那樣,連拖加拽拎著往外走。
沈冬秋象瘋了一樣,跪著往裡爬,“曹老闆,你在天有靈,就發發慈悲吧,殺你非我本意,是怪我狗眼看人低:用錯了人,現如今你駕鶴西去,就讓我追隨你……”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站著死也不要跪著生?”人們這才發現:古淑華一身縞素,從外面進來,並踢了他一腳。
“岳母大人;岳母大人,你聽我說……”
古淑華並不理他,柔腸寸斷,還未落蒲團上,淚水就撲簌簌而下,那是怎樣一種複雜情感在折磨她?狗東西,這是做給誰看?恃弱凌強,這些年,這個人讓她深惡痛絕,如果不是不爭氣的古鈴和這個人有著割不斷理還亂一種扭曲的關係在,她早已經仗劍驅魔,她快意恩仇的情懷,是不允許這種人存在的,古鈴---一個她親生的女兒,讓她抬不起頭來,“別在這裡假腥腥的,要麼自己滾,要麼我驅除你滾,別讓我再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她揮手指向外面。
“你……你……我哭我的,礙著你啥事了?”
“行啦,見好就收吧!”賈雲龍極不情願,去拉地上的的沈冬秋。
走出曹家大院,沈冬秋一邊拍打身上泥一邊罵罵咧咧,“媽媽地,不識抬舉,老子給粉就是面,牛氣什麼?人又不是老子打死的,管老子什麼事?他畏罪自殺,咎由自取!”
曹真寶雙手交叉,就站在門坎裡,那雙眼裡有火,正在熊熊燃燒。
賈雲龍猛然一回頭,嚇得吐舌頭。
沈冬秋全然不知,一邊走一邊扯身上的帶的孝,往地下扔。
賈雲龍看見曹真寶咬牙切齒,他知道:這個從貧脊土地上,鑽出的沈冬秋的末日就要來到了,他只是好奇手無縛雞之力的曹真寶會以怎樣的方式,來結束這個跳大神一樣,橫空出世的大人物的生命!
第44章:
李宜忠在這種別人糾心的時刻,知道李建武躲過一劫,索性在這種壞訊息充斥吳窪子時候,整個吳窪子處在風雨飄搖時刻,公安三天兩頭到吳窪子落實材料,這是在何宗昌干預下,給曹家人臉上貼金,何纖雲很快從幕後走到臺前,雖名不見經傳,但被人從人堆裡摘出來,都說風水輪流轉,可轉來轉去,還在曹家,目下雖遭不測,但新生代的希望,如同旭日,正冉冉升起,曹家賺的雖是名義上的榮耀,事雖猝不及防,讓許多人扼腕長嘆,但誰也不能值此關鍵時刻,有所動作,沈冬秋這幾天雖說照例去大隊部,絕口不提批判大會的事,三木公社再也不派什麼人來督導,彷彿階級鬥爭不再講了,沈冬秋那套階級鬥爭年年講、月月講、日日講的宏論再也聽不到了,在這間息期間,有人突然發現那些黑五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