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諦。
“北爺,你是久有凌雲志的人,我們作為旁觀者,不敢打擾你,生怕把你給耽擱,現如今你能知途迷返,我很心慰,那條路太難了,走不通,時也運也命也,我們生就的環境,決定了我們的命運,你是李建木的兒子,不可謂不聰明,就象你當初考大學一樣,如果你退而求其次,考淮水師範,而不是北大清華,說不定你現在很可能不是老師,有可能是校長,或者更高,這正應了魯迅那句話:言太誇則實難副,志極高則心不專!我們看到了你的努力,可……我也不想過眼下生活,但因肩挑重任,必須這樣:因為我們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理象太過豐滿,現實又太骨感,硌手!”
這是很多年之後,他與我一段推心置腹的談話,論家幫親鄰,他叫我一聲爺,據老輩人說:李姓是這爿曾經荒涼的土地上最早拓荒者,賈姓是後來居上,和李姓人平分這一片秋色,見面晚一輩。
當賈大忠那天來找賈令才時,我卻象個落魄的書生,拿根條子,正抽樹幹,這距離生猛海鮮的李瑞芹向我揭示真理只過去一天,我困惑且迷茫:要不要繼續和她玩下去?李紅霞到底比起李瑞芹差哪兒?我不得而知。
賈大忠象是鼓足了勇氣,邁著堅定有力的步子,並且斜著眼,看著我這個擰種小屁孩,是一臉不屑:我老子不行,且我們還在爛泥潭裡攀爬,那時的賈大忠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其實他沒有那麼大,只是一臉茅草一樣絡腮,鋪張了他的年齡,當我成人的時候,再看他,還是我小時候看他的模樣。
“忙著嘞?我想找你有些事!”他們輩份相平,賈大忠要年長,但長不了幾歲,但看著差輩,賈令才還是未脫稚氣的小夥子,身材纖細,鬍子柔軟稀疏成絨毛,他已經是倆個女兒的大,賈大忠有些拘緊。
“是大哥!啥事你說!”賈令才踩倒糞桶,那是最後的活計。
“你和李宜義能說上話吧?”
“算不上特別好,還有一二分錢交情,你有事找他?”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你嫂子有個妹妹,不安分得很,神使鬼差看上了李宜義,非要……”
“好事情呀,你幹嘛藏著掖著,這麼好的事,你咋不找李宜忠?他既是隊長又是李宜義兄長,且辦起這事來,順手!”
“他就是隻騷公雞,我不放心他,再說:我丈母孃又是個吞錢獸,這回是獅子大開口,我……我……我說不出口!”賈大忠?頭。
“要多少?”
“二……二百!”賈大忠吞吞吐吐半天,伸出食指和中指,象叉子。
“什麼?什麼?要二百?他這是嫁閨女還賣閨女,眼下正是青黃不接時季,地主家也沒有二百,你讓他上哪兒給她湊?這明顯是拿人頭兌燙,這是要剝人皮!地主老財也沒她狠,她是不是不想李宜義做她女婿,故意這麼說的?”
“這我哪兒知道?但我是這樣琢磨的!”
“晚上我去找李宜義,給你探探底!”
“謝謝啦!”賈大忠的言行,怎麼看都象夾尾巴狗,形象猥瑣。
李宜義那時尚且年輕,人高馬大,象頭牲口,能幹能吃能睡,姑且算作文藝青年,二胡拉得槓槓的,如痴如醉,除了這,還能唱,八大樣板戲,沒他不會的唱段。象頭大犍牛,看看他,再看看李建太、錢正娟,你會懷疑人生。
李建太個子一般,很健壯,禿頭,不長頭髮,生得很圓潤,錢正娟人稱“小腳二大呢”,個小聲敞,這麼小個子的女人,就象個響器,小腳聲吒,笑起來總是哈哈哈,響聲一串,我認識她時,她已經垂垂老矣,活過九十歲,我和秦氏婚後,抬的第一個死人就是她,印象深刻:那天豔陽高照,吃回靈席時,李子亮和李宜星就打了一仗,原因大約是因為李宜星心中窩了一團火:被招女婿去了徐州賈汪區的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