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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囧迫與意外

卻七葷八素擺開了龍門陣:他將何去何從?上頭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沒搞明白:一山哪容二虎?誰去誰留?當年打倒的當權派,一個個又要死而復生?心裡發毛:鍾吾縣這塊地方,他駕輕就熟,許多人脈全在這裡,換個地方,他恐怕很不習慣,不管咋說:他和孫東洋一班人馬是鬧掰,要想回到從前,那絕無可能,他看看毛不平:這狗日的,腦後長著反骨嘞!關鍵時候,這種人還會倒戈一擊!他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鄒慶雲是第二天早上,才到的縣政府,他身上揹負的風流帳,已經被歲月風雨洗白了,沒有人再翻陳年舊帳,他和吳桂芝的一夜情早已經煙消雲散,他和石小蘭的關係還那樣:說是夫妻,但從不碰面,他一個人象孤魂野鬼,一直打游擊,信不捎,書不通,一個城裡,一個鄉下,偶爾會想一下,鄒紫陽、鄒紫珍偶爾會給他打個電話或來一封信,旁敲測擊給他講石小蘭的苦情與悲傷,心就莫名其妙慌張,他們不愛、不離、不通、但彼此心中還有一潭死水:不溢不枯,這是怎樣一種存在?就象兩座孤立的山,遙相不呼應,很長時間,鄒慶雲過著和尚一樣壓抑的生活,有好多次他想衝回鄉下,把石小蘭給‘辦’了,象強盜那樣,或許可以依靠蠻力,征服石小蘭,他一直象要溢的水,偶爾會溼了堤岸,但始終沒有讓慾望象洪水決堤,煎熬象藥一樣苦澀:能忍自摳!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男人?要麼離,要麼愛,這麼不死不活僵著,幾個意思?還有不捨?他說不清,兩個懵懂初開的兒女,已經旗幟鮮明亮明瞭觀念:他可以離婚再娶!但他始終邁不開這一步,他覺得羈絆還在,那究竟是什麼?他說不清,象線或繩索捆著他,要得脫來不得脫,螞蟥纏住鷺鷥腳。

乘這股返回原崗位的東風,自上而下,形成一體。

劉子凡接到了張子望、吳偉忠的探訪,這令他喜出望外,煉獄,絕對是煉獄!這些年,他和地、富、反、壞、右,站在同一戰壕裡,接受了貧下中農的無情批判,有好多次,他想象曹真善那樣:一死了之!但他沒有死的勇氣,沈冬秋那孽障,沒有能等到他翻身,就一命嗚呼了,但他決不相信:沈死於酒醉!結論既草率又缺乏證據,他聽人給他描述過沈死的慘狀,他確信:沈死於非命!但他心中暢快!王格揚雖順位補了缺,卻不再張揚,那種千篇一律的批判會,他膩味了,甚至有時他都不參加,錢震祖有時很惱火,王格揚用起來不那麼得心應手,為此,錢打過電話給賈雲龍,賈是隻老狐狸,跟錢打哈哈。

劉子凡惡夢未醒的樣子,吳偉忠不說話,倒是張子望跟他說了當前的形勢,這讓劉子凡既驚又喜,難道風聲又變了?他要起死回生,如果是這樣:他第一個要感謝梁修身,這傢伙有穿透世俗雲煙的眼?隔三差五,只要他不挨批鬥,少不得趁著夜色去胡德祿食堂小搓一把,做人不忘本,這才是根本,哈哈,我劉子凡還可東山再起?他拍拍張子望,“張老弟,我謝謝你!”並拉著吳偉忠的手,“你們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我讓美珍整幾個菜,我們一起……”他全身痙攣。

“不啦,劉書記,我們倆還得給錢主任彙報一下!今後我們又在一隻鍋裡抹勺子,喝酒機會多了去了!”張子望給吳偉忠使個眼色。

“劉書記,恭喜你重上崗位,我們期待與你合作,我們真的有事,錢主任有吩咐!”

“那……就這樣!”剛才激起的興奮,又像汽球落在葛針上。望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劉子凡吐口唾沫,在心裡暗暗說:兩條鯰魚,有朝一日……嗯哼!他象陀螺那樣轉一圈,把背影斜斜投在牆上,心中五味雜陳,人都是他媽的變色龍,張子望、吳偉忠很多時候,他都看不上他們,沒有智慧,且城俯不深,心中怎樣想,就會怎樣說,且喜歡口無遮攔,說實話,他看不上他們,不可能引為知己,但他們一向言行一致,不喜歡背後嚼舌頭,更不喜歡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