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動向,石會吹風,不是鍾吾人,但這個的女人是,且在鍾吾縣工作,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市委書記,不動的秘書,這些年,石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守衡制衡,讓周邊縣對石興洲歎為觀止,稱他為不倒翁,石不否認,更不辯解。
姚崇年幾度任淮水一把手,時間都不長,不斷在淮水和濱江來回切換,現在淮水革委會主任是連仲堂幼子連明安,濱江省委二把手連明聖是其人兄長,一母同胞,當年連仲堂一案,驚動過大總統,在蹊蹺的背後,隱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最後雖不了了之,是因為牽扯麵太大,烏三思雖是手藝人,難辭其咎,最後隱隱約約因為牽扯到蔣氏,不了了之,因為“中山艦事件”,國共開撕,烏鎮的槍械大都一邊倒倒向蔣氏,連仲堂礙了事,就被高人計殺,最終共產黨人陸宏昭因旁枝斜出,頂了雷,自此上下三緘其口,舊事蓋棺定論,再無人提及,連氏子孫幼小,力量薄弱,不足以翻案,忍氣吞聲是最好選擇,連氏之妻溫氏是江浙大家閨秀,識文斷字,那智慧不是一般般,風雲際會時能忍自摳,所以換來連家後人一片豔陽天。
姚崇年和連明安相交甚篤,雖在歷史巔峰之時錯位而生,但友誼甚深,文革時,姚崇年火未燒皮未燎,在夾縫中安然自得,文革後連明安有五年之久,在淮水頤養天年般賦閒,後又從淮水起翅,最終做到京官,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光榮離休。
古大江無趣地返回辦公室,想要再接聽那個撩人的電話,偏就不響了,他好多次目光專注在黧黑的電話機上,可它就是雅雀無聲,陽光裡象是摻了水,稀薄無彩,從窗戶斜射進來,照在他佈滿坑的臉上,索然無味坐在木椅上,想吸菸,上上下下口袋摸,也沒有摸到一支菸,這他才想起煙落家裡,嘆一口氣。
兩點鐘時,會議就開了,姚崇年開門見山傳達了上頭的意思:根據中央N號會議精神,各級政府恢復舊制,原政府一班人馬不動,凡靠邊的一律上崗,新提拔的,屬於革委會的一班人馬主抓政治思想工作,原靠邊的當權派暫時主持全面工作,等待工作全面整頓後,再作進一步調整、充實。
“這叫‘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毛不平不解自言自語,他回頭看一下古大江:低垂著腦袋,一隻掌撐著,這就認慫了?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我希望孫東洋同志以及曾經靠過邊的同志,要信心百倍,鼓足幹勁,多快好省,力爭上游!這次整頓,代表著中央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一個總體工作方向,也是對中央歡迎鄧小平副總理出來工作的一個支援,放下包袱,開動機器,為實現四屆一次人大會議既定目標,而努力奮鬥!”姚崇年的話音剛落,下面就響起了暴風驟雨般掌聲。
好半天古大江才從夢遊狀態下醒過來,稀疏跟著拍了幾下掌。
會議下一項議程就是孫東洋、鄒慶雲講話,孫主要是講今後工作方向,時間很長,大約一個多小時,鄒慶雲主要是講農村農業興修水利以及擴種水稻的計劃,十五分鐘,然後是魯延年總結講話,縣廣播站派出編導人員,全程做了錄音,當晚炊煙裊裊升起時,大街小巷的話匣裡,在播頌完《大海航行靠舵手》雄壯的革命歌曲之後,是廣播員鏗鏘有力的毛主席語錄之後,就全程轉播了鍾吾縣最新工作會議實況的轉播。
周大幫出來潑水,迎面碰見馬菊的父親馬思遠,穿著粗布藍衫,吹著大煙袋,往一碩大的石軲轆上一坐,叭嗒叭嗒抽旱菸袋,“老人家,你這是……?”
“聽聽廣播!”馬思遠用長煙袋杆戳戳天,“看看階級鬥爭有啥新動向?”
傾斜的盆沿向下滴水,應當說,生薑還是老的辣,聽著聽著,周大幫就不願意回院,他的女人在那裡叱吒,“女人就這樣,頭髮長,見識短,你繼續!”
吳桂芝很長時間沒有好心情,手臂吊在肩膀上,手指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