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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歪瓜裂棗

李宜忠搖搖頭,結果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賈書記,這叫人算不如天算!”

“放你娘狗臭屁!誰在裡面起著關鍵作用?你這個隊長是怎麼當的?他李春堂有甚資格幹副隊長?你看他那一枝上,瞎眼瘸腿的、痴憨嘲楞的,他們都是怎麼來的?換親!虧他們想得出,這不是自我打臉嗎?沒有臉還能令動人?簡直就是開玩笑,咋不把二傻子弄出來當隊長呢?”

“呲呲……”李宜忠笑噴了。

“你還有臉笑!讓他伸長脖子滿世界喊‘嘍呴’‘嘍呴’~~!”賈雲龍想起二傻子,也笑噴了,“你狗日的……!”

二傻子有名字,他叫李默二,是李默海那一枝上的,長得鼻眼臉模糊那一種,嘴歪眼斜,膚色很白,他來路不正,據村裡老人說:是李默海的媽與別人野浴媾和的產物,李默海雖死,李默海的媽還活著,看她那樣:小老太太年輕時,一定是個俏佳人,僅看她最小的女兒李芹芹,就明白了,李芹芹比我稍小,天生的美人胚子,她名動賈家溝是她初長成時,發生一件讓人琢磨不透的事,在當時為人所不恥,現在想來,人家是賺了,青春就是用來賭明天的,所以後來有句胸意的歌詞,“我拿青春賭明天,我用真情換此生”所以更有“不白活一回”的唱詞。憨二喜歡做鬼臉,叱吒呻喚時,還用短而粗的右手摺成喇叭狀,放在嘴邊,那麼叫,想到這個世間少有的活寶聲情並茂,你不笑才怪嘞,它像布穀鳥那樣引亢高歌,聲脆聲響聲聲長,像箭射入人的耳膜,那嘹喨的嗓音,還在天際,繞天三日,揮而不去,那種自帶的顫音,像臺階,從天空鋪到人間,一生只聽一次,終生不忘,不信你支起耳朵聽:嘍呴~!嘍呴~!

“這裡面是有問題的,如果讓他上去,今後你想偷吃個夜飯,恐怕不容易呀,別怪我沒提醒你!”

“沒事!這一點我有數,我還治不了他?比二土匪、老狐狸、金算盤還難纏?先磨合磨合,老牛不喝水,我可能硬按?”李宜忠信心滿滿。

“既這麼著,那就這樣!有些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事,別想矇混過關,我長著耳朵,你腦後那塊反骨,我要三天摸兩回,要是發熱,我有的是安乃近!”

“三哥,賈書記,我是你喂大的,沒有你罩著,我算個啥?”李宜忠時不時奉承他一下。

“知道就好,要是忘乎所以,我這刀也快,十年不用,用一回,必須鮮血淋漓,它不是吃素的,沾了血,它會很興奮,並且喜歡自我舞蹈!”

“有這功能?”李宜忠在心裡不服:你就吹吧!逼急了,老子就不伺候了。

“必須有!賈家溝的天姓啥嘞?大小王你得分得清!”

老小子你就自負,哪天老子不捧你大卵,看你如何蹦躂。

李春堂的勝出,那是賈家溝庶民的勝利,它標誌著專權的賈雲龍的權威第一次受到挑釁,賈雲龍雖不爽,也無可奈何,李春堂自始至終,都不肯與李宜忠同流合汙,這大大超出李宜忠認知範圍。

李春堂回到家裡,李建洲不在家,這個亞健康的兒子一直讓他焦慮不止,他的癲癇病,時好是壞,靠藥續病,好歹有賢兒媳王巧珍在,李子國、李子飛、李幽香都是在二十歲不到就結了婚,不管願不願意,都駛入生活的軌道上,橫長豎長,就長成了俗氣的模樣,生活苦澀,當酒一樣下嚥,不是因為家貧,而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殘缺,湊合而生,且生生不息,應當說:李春堂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看透了人世間的人情冷暖,因為延續,生命之河從沒斷流,我寫這本書時,一代犟人李春堂還活著,雖衰不死,我常常歎為觀止。

姚書紅像個女吊死鬼,能嚇唬人,白天她哈欠連連,晚上有精有神在莊子裡晃悠,頭不梳來臉不洗,周身散發著餿臭味,別人看見她,總是躲得遠遠的,偏就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