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在自己昏暗的辦公室裡,等來美麗的賈一茜,那時的賈一茜跟花似的,含苞待放,揚溢的青春,象永不停止的噴泉,不停向外噴灌撩人的水花,太陽雖然跌落,但云和霞還是那般吸引人。
“來啦,小賈同志!”葉志軍的水瓢大嘴咧開,象笨拙的鴨嘴獸,更象《七仙女》中笨拙的老槐樹,“哎呀,年輕就是好呀,看著你們風華正茂,我覺得我前半生活瞎了,活殘了,小賈同志,你前程似錦呀,我好羨慕你!國慶二十年輝顏那是何等地榮耀,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將代表我縣、淮水專區、濱江省最高水平,赴北京演出,這是許多人一生望塵莫及的,只是你到了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基層幹部,你是踩著我們的肩膀上去的,說不定可以改變你一生命運,應當說:張金梁張隊長是慧眼獨具的,沒有他這個伯樂,你永遠還在泥土裡,想要熠熠生輝,幾乎是不可能的!”
“葉書記,我很感激他!”
“小賈同志,感激不能只停留在口頭上,要有所行動!據我所知:他一直以來,對你關愛有加,你知道為什麼?”葉志軍醋意大發,他知道賈一茜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稍不留神有可能就會刺扎,分寸拿捏不好,就會適得其反,他需要旁敲側擊,將關注的重點轉移,即換個角度看人。
賈一茜搖搖頭,陷入一片迷茫,她並非一點兒不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她朦朧地感知著周圍的環境變化,包括那些偷窺的眼神,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裡,無非就是對美的垂涎,渴望與佔有,還有少數的欣賞,這讓那顆時刻警覺的心,搖晃起來,懵懂且又不能感知全部的內容,她被欣賞的目光裹挾著,在泥沙俱下里顫慄,她搖搖頭。
“那小子已經象蒼蠅盯上你了!”
“為啥?”她故意賣拙。
“因為你美,美得出色,美麗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殺人刀,可以斲傷任何意志堅強的男人的心,也包括我,我也是凡夫俗子,也有食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慾!這不是我的錯!”
“你想怎樣?”賈一茜怎麼也想不到這隻笑面虎,居然把話說得如此露骨。
“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要怎樣,要麼拿青春賭明天,成為一顆耀眼的明星,要麼墮入凡塵,做個凡人,機會只有一次,你選!”
“我聽不懂你的話!”她駭然看著葉志軍。
“不要裝了,你懂的!我給你兩天考慮:是做城裡人還是農村人,你選!你已經邁入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希望你是智者,這樣的機會不多,是抓住是放棄?你選!這樣表格可是決定你未來人生走向!”葉志軍從懷中掏出那張臨時招工表,在手上搖晃著。
生活上的貧脊,就象龜裂的河床,向外散發著腥臭無比的腐爛氣息,燻得人東倒西歪,不管人怎樣掙扎,都逃脫不了命運的裹挾,許多時候一步三嘆,時間久了,麻木了,忍無可忍時,就狂躁得象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無比盛怒狂吼或用頭撞亦或用四蹄抓撓,本就無濟於事,只不過透過宣洩,達到平撫。
文娛生活的貧乏,男女之事,或婚戀之外的事,成了茶餘飯後的噱頭,逢人必談,不吐不快,許多人津津樂道,不添油不加醋,味道就淡寡了,許多道聽途說,演義部分遠超事實的本身,就象烈士李默海,其被宣揚的、定義的事實,與真實情況有著嚴重的出入,這也是許多年後,他的兒子重新審視這個當時名噪一時的糊塗案時,感到無比悲哀,母親薛萍絕口不提父親出現在當場的原因,“人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舊事重提作啥?”她會舒一口氣,是對往事太息,好在她用一生替李默海守住了這個家,兒子兒媳對她還不錯,夫復何求?要蕩去世俗的迷霧,去偽存真,有些困難,因為演義的部分,使往事更加合情合理地存在,如果去偽存真的反而孤立無法存在,就連親歷者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