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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角分明

去很登對,他們是搭檔,扮演的是夫妻,有時也是兄妹,這要看情況,他們在討論:栽蘿蔔和拔蘿蔔事宜,這是江湖黑話,胡沁芳是導演,專是給別人說假媒,男女是託,用男騙女,用女騙男,小騙騙小錢,大騙卷別人鋪蓋,可以跟人結婚甚至是生孩子,乘人不備,攜錢潛逃,行話叫放小鷹。

李宜忠耳濡目染,從只語片言中嗅得,他不點破,蛇有蛇道,馬行馬路,見面客氣,心裡惴度,他不想過,不忍過,就在那裡清嗓子,那是旁敲側擊呼喚王紅。

蝶戀花,花怒放。

難得空閒,王紅嘆一口氣,那不是無奈,那是惺惺作態,從胡沁芳那兒出來,說一句,“胡姐,我去了!”就碎碎的步子出來,“你這會兒來?”算是招呼。

“這一氣各個生產隊忙著開批判會,好不容易抽出空來!”李宜忠像夫妻那樣,拉王紅入懷,王紅小蹭,看一眼西屋,就進了南屋,門隨手磕上,男女光天化日之下行雲播雨。

塵埃正在落定,巨大的悲傷和巨大的幸福一樣,被時間的河流沖刷得一乾二淨,只有那些驟然堆起的和慢慢刮凹的地方,偶爾會提醒經歷過浩劫的人:不要忘記過去,忘記過去意味著背叛!

曹真寶揹著手,在空蕩蕩曹家大院來回地走。

為了療傷,曹長鳳帶走了全家,何家在城裡闢出別人一處閒置的房產,給曹家使用,阮靈華時不時會被半夜驚醒,不敢慟哭,只有默默落淚。

孔桂珍不敢近跟著,怕曹真寶動怒,他最近狀態不好,她知道曹真寶在謀一個局,所以不敢打擾他,聽得見他長吁短嘆,他還沒有最後下定決心,曹家大院已經冷漠了,他孤木難支,這麼大院落,空了,象一河水被抽空,龜裂的河床就是心境,怎麼了結?孔桂珍是一愁莫展。曹真寶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阮靈華臨走之前,把該給的月俸,分文不差拿了過來,但這種坐吃山空的日子究竟能維持多久,誰也不知道,空空落落地慌,象竹子在風裡搖晃,曹真寶心情糟糕透了,沒有沈冬秋這孽障從中作梗,一切悲劇都不可能發生,他長吁短嘆,欲罷不能,幹搓著手。

一句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一切顯得蒼白無力,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曹家大院,曾經是何等熱鬧非凡,就算是沒有孩子,承歡膝下,也不致如此荒涼,兩個人,在這麼大院落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佔據一室,且年老了不想動,書不看了,字不寫了,整日懨懨欲睡,風吹門響,偶爾問一句,不閒不淡。

陽光斜射進來,假寐的曹真寶突然坐直了身子,“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著!”

“不能帶我去嗎?”寂寞早已經象牆角陰暗經年滴水的地方:綠苔繡織,墨斑雜踏,這麼大院落,風吹過院子,就象在大海當央的一艘小船,在搖曳中顛簸,心象嬰兒床搖晃。

“沒必要嘛,就一天,晚上我回!”這是曹真寶思謀的結果,有人從江南傳來酈至年死訊,更加讓曹真寶堅定了信念:我不管這是股什麼怪風,曹真善死於誰手,我找誰拚命,追根溯源:王格揚頂多是一枚棋子,沈冬秋才是債主,冤有頭債有主,就讓曾經的一還去兌一報吧!縱然中間夾著古鈴、古淑華,也不能讓他放下這恩怨。

他撫摸一下孔桂珍的頭髮,把她攬在懷中,這個女人自從決定嫁定他那一天起,就以他馬首是瞻,象一根柔軟的葡伏莖,跟著他向上攀爬,無慾無求,“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我知道!”她在他懷裡瑟縮發抖,“他必須死嗎?”另一種擔心記掛起來!

“必須的,拖不過這冬天!”

“你會不會……?”孔桂珍淚一下子落下來,“要不……?”

“放心!不會的,我要他殺於無形!讓他冬之雪!”

李子華在摶泥巴,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