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身體上的虛弱,幾乎窒息而死,有好幾次守生婆掐了人中,半天那口吞回去的氣,才彈回來,目光冷竣的李建良,心一直吊著,這是李建良婚後第二個孩子,據說生的時候,東天有晚霞,算是天生異相,何止這個,據說還有一大群烏鴉在東天飛,位置就在李建良房前屋後,李百通當時皺眉,沒有說話,揹著手在走動,不斷用腳驅地,然後嘆口氣,就走了,這事沒有人知道。
李宜忠滿頭大汗,蹲在一大蓬野艾地裡拉稀,一頭虛汗,肚子疼得翻滾,他不知道李百通那是在做甚,但他確實看見了。只聽見前面堂屋傳來肖氏親孃媽媽喊,這是要生了?他對肖氏不感興趣,病態得怕人,臉兒蠟紙地黃,病秧子一個,李建良也管,這樣的女人也敢折騰,就不怕折騰沒了?想想都後怕,蹲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沒拉出啥東西,就一小堆沫子,肚子卻疼起來,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我x他祖奶奶,人家生娃大喊大叫,我也要生了?”好容易找片去年的大楊樹葉,揩下腚,總覺著沒揩淨,“去他奶奶!蹲這麼個晦氣地方!走!”剛提了褲子,還未來得及把布條褲帶繫上,就聽見有人大呼小叫,“生了個男娃!”,那洪亮的啼哭聲,足以證明。
李宜忠跺跺腳,走出野艾叢生之地,剛站到路上,就有人叫住他,“李隊長,你上人家家後看嗎?啃草吃?”
是姚書紅,這個二貨,披頭散髮,皮笑肉不笑,臉黑,身瘦,雙眼深陷,乍看一眼,跟鬼似的,“你幹什麼?我拉個屎不可以嗎?”
“你是狗嘞!專找草叢?我正到處找你,給我十斤糧食!”
“你個鬼樣子,憑什嘞?”
“你睡過我,要不我告訴牛芳芳去!”
“隨你便!”
“別一口回絕嘛!我不會真的告訴她!給我糧食你不吃虧,你還可以……”女人羞澀兩隻手環扣在一起,搖晃著,“我雖然長得吧……一般般,可那事上,不含糊!是不是呀?”
“你臆症了?現在是春荒,地上有的是野菜,別人都去挖,你為啥子不去?我還想要十斤糧食呢,哪兒有?”
“我這人不貪心,不要細糧,要粗糧!”
“沒有!”李宜忠聳聳肩,要走!
“別介!你就不怕我把你做下的另一件事也告訴別人?”
“你就忽悠吧!”
“李宜忠,當真?”姚書紅臉色寒下來,“昨晚你去誰家了?要不要我把什麼都說了?”
“你到底想怎樣?”
“用它換糧食,十斤!多我也不要!”她指指自己身體。
“老子還有事,當真沒空!”李宜忠不吃這藥,搖搖晃晃就走了,反正老子已經聲名狼藉,還怕這個?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威脅老子?老子怕?丘八樣,哼!這女人沒臉皮,拿這種事相要挾,哼!門都沒有,黑得入了骨,連那東西都黑,吃一回就後悔了,你不值十斤糧食,我又不是老鼠,可以偷糧!賈雲龍把賈雲躍放在那兒,就是防火防盜防李宜忠,那傢伙忠實得象一條狗,任何額外的支付,都不可能,賈雲慶就在糧倉庫身後,一個看糧食,另一個看農資。
李建良這棵病樹,居然長出新芽,這有點兒不可思議,別人這事是樂趣,生娃是摟草打兔子,李建良那恐怕就是使命所在,病成那樣,還能……李宜忠總感到難受,不過,他還是感謝李建良,騰出的地方,賣人情給李金亮了,後來才知道李天放那天掀桌子找他,也是為了此事,這一晃,就幾年下來了,他的四娘又重親回到他的視野裡,狗日的,不僅白,還豐滿,他怎麼象只公狗?但他並不噁心自己。輩分就是個屁,束縛人的玩意兒。
李建良看到肖氏已經虛脫像死人蓋在薄被子裡,他害怕了,莫不是……他不敢想,頭皮發麻,心發涼,掌燈時分,他就坐在肖梅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