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還在鬼門關，而手術室外，他們竟然一個人都沒留。

還是穆濟生走著走著回過頭看了一眼，而後站定了，半側過身，道：「丈夫留著。還要簽字。」

「……」唐果丈夫與他媽媽對望一眼沉默了下，又逗了逗小寶寶，便依依不捨地留下了。

而婆婆呢，還一顛兒一顛兒地跟在輻射臺的後頭，眼睛裡頭只有寶寶。

…………

應笑知道等著沒用，便先回家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穆濟生才下了白班，輕輕敲敲應笑的門。

應笑剛剛洗完了澡，急忙把房門開啟，忙不迭地問：「唐果脫離危險了嗎？？？」

穆濟生有些疲憊：「嗯。我七點多帶新生兒回nicu的，那個時候還在搶救。心臟驟停了好幾次，最後一次胸外按壓沒起作用，還上了胸內按壓。」

應笑：「啊……」

胸內按壓需要開胸，非常冒險，應笑說：「你們太猛了！」

穆濟生又道：「心跳恢復後唐果立即就出現了dic（彌散性血管內凝血），腹腔裡面全都是血。因為迴圈剛剛恢復，icu的大主任覺得迴圈還不穩定，希望能拖十五分鐘。但出血量實在太大，子宮摘除還是做了。」

「天……」有的時候，「安全科室」的應笑還蠻憧憬驚心動魄的搶救場景的。

「摘下來後，所有血管都在出血。」穆濟生道，「止不住。幸虧血管介入外科的張主任比較厲害，來不及照x光，她憑著經驗放置球囊的，終於堵上了腹主動脈。一小時後又胃出血，消化外科的關醫生又一路小跑地過來……整個過程一直輸血，好像輸了5000。一直裡裡外外地拿血，每次託盤上都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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