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悅與尷尬的場景,蘭夫人並沒有於眾人面前提及,故爾陳勳聽得自然是甚覺滿意。
不過,陳勳多年為將,又經歷了不少事,從她們進門之後的表情,他心裡面便是極為清楚蘭夫人敘述的有所保留,但他也不露聲色,他相信稍後他若問詢,蘭夫人也是不會隱瞞於他的。
“如今將軍府有女初長成,承蒙浩蕩皇恩,為父已為你們自宮中請了樂師及女官。”陳勳斂容正坐,遣退了大廳內的所有僕從,道:“三日後,兩位教習將至府上親授課業。你們也各自做好準備。”
“阿父可是請的李樂師?”陳嘉碧本就因為分茶分到了秦姨娘,之前的陰霾褪去許多,此時乍然聽到宮裡派下樂師與女官,她倒是在愛好上隨了秦姨娘,女官她不怎麼在意,可是宮中的李樂師是很有名的,她是十分愉悅的。
“是!”陳勳對於陳嘉碧這個庶女還是有所瞭解的,看她這樣愉悅,便知道是何原因,當即應聲之後便轉過頭望向陳嘉倩道:“女官嬤嬤乃是皇后近前之人,此番入得府邸教習是你等的榮耀,阿父知你樂舞不算箇中翹楚,卻也不是她人輕易便能比將了下去,只是詩文與規矩上,你要多多下些功夫!”
蘭夫人一聽陳勳的話,便是心中一陣激動的咯噔。
而陳嘉倩卻是沒有蘭夫人這般感受,她繼陳嘉碧之後,面上神色也好了許多,不過卻是因為聽到陳勳對她的讚揚,沒聽懂後半句話潛在意思。而且因為只聽懂後半句話的字面意思,而又將歡愉神色收斂了許多,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應道:“諾!”
陳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轉首望向蘭夫人,而蘭夫人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心,因為陳勳的這一眼,頓時安定下來。
蘭夫人再次展現溫柔的神色,心裡卻是已經是狂喜興奮的不行,強行壓下之後,問道:“那教習可是姓姚?妾身猶自記得,皇后娘娘隨聖上在潛邸時,身邊得用的便是那位姚嬤嬤。”
“正是!”因為蘭夫人知情解意,陳勳稍微鬆了鬆眉頭,道:“兩位教習食宿之事,還要你多多費心了!”
“這都是妾身應當應份的事!”蘭夫人心中欣喜,早已經開始在心中規劃起如何討好兩位教習了,此時聽陳勳的讚揚,她知道如何應對陳勳才是最為妥當的,於是她臉上帶著被讚揚後的羞意與喜意,柔聲道。
“天色已晚,都各自歇下吧!”陳勳對蘭夫人很是滿意,便朝蘭夫人笑了笑,隨即轉首再望向下首四個姐妹,道。
“諾!”四人同時應聲。
之後,陳勳便隨著蘭夫人一起回了蘭馨院。
恭敬的退出了大廳,望著陳勳與蘭夫人的背影,陳嘉倩復又恢復了一點好心情。她相信自己的阿母定然會將陳嘉碧那點子丟臉之事悉數告之阿父的。至於她那小小的插曲,她才不擔憂陳勳背後向蘭夫人詢問,與陳嘉碧相比,她那點不完美算什麼!?
想到這,她便望向陳嘉碧,看著她已近抽條的婀娜身段,陳嘉倩暗自裡輕啐一聲之後,便轉上往自己的小院行去。她覺得今晚最難以入眠的便是陳嘉碧了。
陳嘉倩一路鬆快的往自己的小院行去,身後的陳嘉靜也往王姨娘的院子裡走去。
獨獨剩下陳嘉蓮。
陳嘉蓮是發自內心開始鬱悶了,她一路上擺出憂鬱表情及今早的那一身故意展現的俗衣,雖然引起了陳勳的注意,但到底是多年不曾有感情,陳勳並沒有選擇親自過問於她。而陳勳今晚宿於蘭夫人處,只要透過詢問蘭夫人,那麼一切要擔的責任,至少有一半是會初推到陳嘉蓮自個兒身上。而只要陳勳認定她有錯在先,那麼她原本計劃的要乘機以牙還牙的讓陳嘉倩與蘭夫人不好過的計劃,便要泡湯了。
果然做‘壞事’,不但要天份還要有機會!
陳嘉蓮落在最後,開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