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通州府呀當學正的學生口中聽說,那沈烈又要搞什麼……
“合作社!”
他那學生一琢磨,便立刻報告了首輔大人,不但將知縣招到了船上,還讓知縣除蟎這八里橋一帶的幾位大地主都找來了。
這一招。
叫做釜底抽薪!
對於這合作社的章程,申時行早有耳聞,卻一直不曾放在心中,只是覺得可笑。
如今。
申時行往左右看了看,這八里橋的大戶都來了,只是這幾個大戶手中掌握的田畝。
便佔了整個鎮子的一半!
當然了。
這個年月的大戶除了大人們的親戚,皇親國戚之外,最差……那也得是個舉人老爺。
沒有田畝。
倒要看看他怎麼搞合作社。
“元輔放寬心……”
那學政言之鑿鑿,繪聲繪色道:“這位沈大人也真是……一番奇思妙想,區區一條鷹犬,也敢學張太嶽新政,這可真是自不量力。”
“哈哈哈!”
幾位浙黨官員也覺得可憐。
便鬨堂大笑起來。
就連申時行也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便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幾天來抑鬱的心情竟然因此暢快了起來。
“新政……合作社。”
嘲諷之聲,此起彼伏。
“就憑他……也想將這些百姓蠱惑起來,這百姓會聽他的麼,但凡出幾個刁民……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
“一個贅婿,他還真當自己是張太嶽吶!”
那些泥腿子會聽他的麼?
可眾人鬨笑了一陣,當那一輛輛滿載著米麵雞蛋的四輪大馬車出現在視野中,申時行臉上的笑容……
便僵住了。
又片刻後。
隨著那會場中歡呼聲四起,山呼萬歲之聲響徹雲霄,首輔大人和幾位浙黨官員,便好似被幾道天雷劈中了。
人都麻了。
這般荒謬絕倫的景象,那人頭攢動,歡天喜地,讓申閣老面色漸漸變得鐵青,似乎忽然之間。
那青花瓷碗中的武夷山大紅袍便不香了。
“走!”
首輔大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急匆匆下了船,便好似死了爹孃一般鑽進了轎子。
不悅離去。
那學政也張口結舌,臉色哭喪了起來。
這下子。
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眼看著學政大人也悻悻的鑽進轎子走了,留下了幾個八里橋地主在風中凌亂。
幾個鎮裡的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熱火朝天的會場,幾個地主便聚集到了縣太爺身旁。
一個個直冒冷汗,
“縣尊,這……該如何是好?”
這叫什麼事兒呀!
前幾天。
大夥可都接到了錦衣衛沈大人的拜帖,叫大夥去開會,可是……大夥卻被知縣大老爺叫來面見首輔。
如今首輔大人不悅離去。
那咱們幾個咋辦?
未曾想。
縣尊大老爺也氣急敗壞,將袖子一揮,便也鑽進轎子裡跑了,那神情好似在說。
“別問本縣,怎麼辦……本縣咋知道?”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
幾位大戶只好哭喪著臉,一鬨而散了,可也有聰明人懂得見風使舵,趕緊花費重金準備好禮物。
叫人……
不。
親自送到沈大人府上!
“這真是……無妄之災呀!”
十丈外。
河對岸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