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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中。
日出東方。
當天空中現出了第一道曙光,隨著一聲鑼響看,通州抄關便在晨曦中繁忙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客船,商船沿著運河排列。
依舊一眼望不到頭。
可這繁忙中又似乎有些許變化,碼頭上挎著腰刀的漕兵,錦衣衛,與穿著褐色衣衫的番子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周圍。
就連派駐在碼頭的御史,也和幾位東廠掌班,漕運衙門的官員湊在一起閒聊著,看上去一團和氣。
又似乎……
恢復到了那些年大明盛世的光景,最少看起來是如此。
距抄關約五百丈。
通州穀物所。
走廊盡頭的房間裡,靜謐中,隱約傳出了桌椅搖晃的聲音,還有女子強行壓抑的低吟淺唱。
房中光線略有些昏暗,風韻婦人趴伏在八仙桌上,身上的長裙被掀開,絲滑的褻褲退到了腿彎,而白皙妙曼的身段盡力舒展著,那白皙的脖頸好似中了箭的天鵝一般微微仰起,搖曳著。
那明眸皓齒,容顏嬌豔,明眸微閉,俏臉上似略略帶著一絲痛楚,將那雙玉足繃緊,筆直,而身後的男子帶著粗暴捉著她玲瓏的豐盈處,輕攏慢捻著。
不堪採摘的美婦人似要躲閃,卻根本沒有空間,便只好從雪白的喉嚨中,發出了小貓一般難耐的聲音。
良久才平息下來。
背後灼熱健壯的身體離去,美婦人歇息了片刻,便有些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衣衫,又回過頭白了一眼。
而此時。
門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李常氏趕忙一本正經的坐直身體,而沈烈則徐徐走到了窗邊。
開啟了緊閉的窗戶。
擦了擦汗。
同時看向了外面街道,那人山人海中,喧囂撲面而來,正在交易穀物的商賈們如過江之鯽。
繁忙中。
成箱的銀票,還有散碎銀子,銅錢,在登記入賬之後,被荷槍實彈的番子們抬進了庫房。
而街道上那黑洞洞的燧發火槍,那些身穿褐色衣衫,帶著尖冒卻腰桿筆挺的番子,恰到好處的彰顯著這穀物所的威嚴。
再往遠處看,對面街上正在施工,那一大片商鋪,房舍正在大規模的拆遷,在廠衛的威壓之下。
店鋪主人又或者房主們都識趣的選擇了低頭,捏著鼻子認了這倒黴的生意,將房契,地契乖乖交了出去。
片刻後。
沈烈便又將窗戶關上了。
轉過身。
走到了牆邊,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長卷,這出自名家之手的長卷墨跡未乾,那長卷之上用濃墨重彩。
畫著一幢幢建築,一條條街道,那建築上還標註著一塊塊牌匾,上面寫著生絲,茶葉,瓷器……
圖窮匕見。
擺明了。
這條街建成之後,所交易的貨物將會從穀物,擴大到這些貿易量巨大的主要商品。
依託於漕運,乃至於正在建設中的天津衛碼頭,一個大明版本的商品交易中心正在快速形成。
而皇權,廠衛,遼軍,浙軍再加上浙黨的配合,讓這一切都成為了可能,因此帶來的將會是鉅額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