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露出為難之色,陳太醫擺擺手:“退下吧。”
彷彿他的話語很是權威,管事鬆了口氣,招呼著四周的太監侍女離開了。陳太醫對著薛牧拱拱手:“藥王谷陳乾楨見過薛總管。”
薛牧還是湧起了一陣違和感,這太醫和爵爺的對話,忽然畫風就變成了江湖味兒。
如今他看過各類卷宗已經挺多了,這老者的身份他也明白——藥王谷之主,天下醫聖,別無分號。這是一位雖然實力不高但正魔兩道都沒人願意得罪的大神,地位崇高無比,怪不得他說話對於王府管事都如此權威,讓人退下就退下。
論爵,他是公爵來著,薛牧才要向他行禮才對……恐怕這也是薛牧所知的最牛“太醫”,當面懟皇帝都無所謂的那種。
“竟是醫聖在此,薛牧失禮了。”對於這種大神,薛牧也很是尊重的行了一禮:“先生何時來京?”
“今晨剛到。”陳乾楨上下打量著薛牧,眼裡的訝異更濃了:“薛總管這身奇毒……著實有趣。”
薛牧呵呵一笑,沒回答。
陳乾楨也知別人不會透露自己重要秘密,便說起正題:“雍王身受四種重創。一是貴宗主八荒星隕所傷,威能洞穿小腹,體內魔氣肆虐。二是另一位星月宗強者轟擊,這位強者留了手,否則一擊早已致命。三是藺無涯之劍,此劍僅是外傷,倒還算好些。如今這三種傷勢已經被老朽壓了下去,性命倒是無礙,只是這第四種萬毒入腦……”
說著搖頭道:“老朽懷疑,便是薛總管自己也未必能治。這世上根本配不出解這萬種雜毒的解藥,若以毒功吸取,或是玄功逼毒,怕是腦子也損壞了。”
薛牧攤手:“話都被先生說完了。”
陳乾楨面露怪異之色:“那薛總管此來何意?”
“做個樣子。”薛牧很誠實地道:“皇帝存有指望我來治兒子的心思,對於我的封爵之議就會過得更痛快些。既然封了爵,當然也要來走走……”
陳乾楨哭笑不得。
薛牧道:“先生要救這胖子?實話說,這廝不是好東西,治好了只會有更多人受罪。”
陳乾楨淡淡道:“老朽對救治一個庸王沒有興趣,但對這種奇毒很感興趣。”
薛牧笑道:“原來如此,先生是在等我。”
“對……薛總管之毒,若是刻意發散,隨時可讓百里化為死域。若是這種毒術流傳,怕是……”
“先生不會是來降妖除魔的吧?”薛牧嘆了口氣:“這世上,能讓百里寂滅的辦法太多了,多我一個不多。”
陳乾楨搖了搖頭:“老朽只怕薛總管之術常人皆可學,這才是關鍵。”
原來如此,其實和初見薛清秋的時候,那婆娘的想法差不多。都是認為這種毒人有可能大批次製造,區別在於陳乾楨覺得必須控制,而薛清秋當時是想搞一批毒人軍團……
想到初見薛清秋時她那看螻蟻的冷漠表情,對比如今,薛牧嘴角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說了一句和當時一模一樣的話:“我這種情況絕無僅有,絕對無法複製第二個。”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先生想要研究在下之毒,在下倒是願意配合。”
這話倒讓陳乾楨十分驚訝:“薛總管不怕獨門毒術被破解?”
薛牧很認真地道:“因為在下身上有些毒,將來或許會在此世自然出現,造成大面積死亡。先生若能提前破解,是蒼生之幸。薛牧在此世沒做過幾件好事,將來或許作孽更多,便算是積點德吧。”
陳乾楨動容,首次起身而禮:“薛總管心有大仁義,老朽此前頗有誤解,望總管見諒。”
薛牧微微一笑,手心一翻,一小團墨綠氣團浮現:“這是在下分離出的幾種……嗯,姑且叫流行性病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