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rdo;尾音已咬牙切齒。

倏忽，他一歪頭，兩眼就像漸漸活泛起來似的，露出明亮的光彩，展顏道：&ldo;罷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就是了。&rdo;語調又漸趨平緩。

這時碎石鋪成的小道中，一個人撐著一盞燈火，逶迤走近，那人行走間，腰間的銀色令牌，隨著衣衫而動。只見這人抬高燈火，責問道：&ldo;喂，你是哪堂的弟子？大晚上的不睡覺，還不讓，不讓別人睡覺啦？&rdo;說完，又打了好幾個哈欠。

被責問的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嘴角噙著一抹笑，負手傲然說道：&ldo;原來是黃師弟啊。&rdo;

黃師弟看清面前人的模樣，立刻收了輕慢的態度，喏喏應聲道：&ldo;大師兄，晚上好。&rdo;除此之外，再沒想到別的言語。

一陣風過，面前的人已不見了蹤影。

黃師弟拍拍胸膛，執著燈籠，小聲感嘆道：&ldo;乖乖，今晚的大師兄有點嚇人。不行，明天我要找玄師兄給我揉揉……&rdo;說著，又是幾個呵欠，順著小道回到屋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漸漸有幾道長虹光芒落入玄冥山內，正是被召喚回來，分佈在星月大陸各處的長老們。

柳如是一清早，就一巴掌把荊無封擋在一臂開外的距離，那大小孩閉著眼睛，只做不解道：&ldo;師尊，昨夜是誑我的麼？今晨還是嫌棄弟子貌醜了對麼？&rdo;

呦，這張誘敵深入用得好。可惜了用得多了，爺我已經免疫了。

柳如是眸子一動，只是笑道：&ldo;我清晨感知到已有六堂長老回來了，你去安排下吧。&rdo;

&ldo;師尊，大可放心，我已囑託門下弟子，統籌安排長老事宜。&rdo;荊無封按著他的手，又小聲嘆道，&ldo;師尊的手，真暖。&rdo;

&ldo;咳咳……&rdo;柳如是被他這副綿羊樣萌到不行，在心裡翻滾了一番紅顏禍水，藍顏誤國的思慮。隨即又擲聲斥道，&ldo;門下弟子，又是門下弟子，我這些天聽得最多的就是門下弟子！你難道除了修為略高一點，竟然是個什麼都不管的草包麼？玄冥山供著你是吃白飯的麼？&rdo;

如果這話被百年前的三十六堂長老聽到的話，只怕要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論吃白飯的始祖，其實該首推你吧！

&ldo;師尊，我……&rdo;荊無封似乎想申辨。

柳如是卻是胳膊一揮，不想再聽他申辨，口中言道：&ldo;做為一山之主，耽溺享樂是可恥的，勤奮處理山務，則是迷人的。師尊，希望你更迷人一點，不要辜負我的期望。&rdo;

荊無封的眉毛卻微微攏了起來，問道：&ldo;我若忙去了，師尊豈非不是很寂寞？&rdo;

柳如是：&ldo;……&rdo;你以為我是你啊，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

&ldo;師尊？&rdo;荊無封還要再問。

柳如是卻又咳了一聲道：&ldo;我準備去玄經閣待上三日，這三日你就負責結契大典的事。五大道派的木頭和血魔崖的美人，你自己斟酌，也邀請他們看看熱鬧，開開眼界，見識見識我玄冥山的大氣，哈哈哈。&rdo;

荊無封聽到結契大典，眉間似蹙非蹙，神情似悲似喜，最後行禮應聲道：&ldo;弟子謹遵法旨。&rdo;

&ldo;乖弟子。&rdo;柳如是捋了一把羊發，頭抵著荊無封的額頭，定定地注視著他鴉翅般的睫毛，隨即在他的眉心輕輕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