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九淵靈氣波動已經達到了極致，周遭的靈魅又是一陣逃竄。

秦姝雙手掐了個極為繁瑣的法訣，落在盤古身上，則又多了兩條紫色緞帶。

黑色的虛影在這紫色緞帶的纏繞下，一道人形的輪廓也逐漸顯現了出來。

隨著一聲嘶吼，這道神魂虛影也變得壯大，這場拉鋸戰最終倒向了秦姝他們這邊。

“終於出來了。”鬼母的臉上多了一抹喜色。

秦姝的視線卻落在了盤古身後那個巨大的黑洞當中，黑黢黢的，目不可視，神識不可察。

就彷彿一張深淵巨口，隨時可以將這世間的一切吞沒。

從黑洞當中掙脫出來的盤古此時的身形更明顯了，他高大強壯的身軀即使只剩下虛影也依舊讓人不敢小覷。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情緒波動很大。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出去，他當初選擇來堵這個黑洞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去。

就像鴻鈞一樣。

鴻鈞？

盤古想到這裡，回過身朝著身後看去。

“鴻鈞還在那裡。”盤古開口說道。

秦姝和鬼母這才知道，原來那道幾乎已經全部被吞噬的神魂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鴻鈞。

秦姝曾經親眼看到過那道虛影的情況，如今聽到盤古這話心中也一陣沉重。

她們能救出來盤古已經十分不容易，鴻鈞的情況比盤古還要嚴重，他們真的能救出來嗎？

就在她們即將離去的時候，鬼母又回身看了看留在此處的黑洞。

不過須臾，已經有不少靈魅投身其中，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

她略一思索，抬手一道光芒落在了黑洞之上，黑洞的邊緣頓時就更凝實了。

雖說她暫且沒有辦法阻止黑洞的擴散，但有這法子至少可以讓黑洞的擴散略微慢上那麼一些。

察覺到她的動作，秦姝也停了下來，將一團紫氣蒙在了黑洞之上。

盤古看著她的動作，身形一陣波動，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樣也是無用的。”

秦姝點頭，“我知道這樣做或許是無用的。”

盤古似乎有些不解，就聽秦姝又接著說道：“即使無用，能減緩一二也是好的。”

說著，她看向盤古微微一笑，說道：“這不就跟您此前的想法異曲同工麼？”

盤古沉默了，他承認秦姝說得對。

“我一開始其實是想將這些黑洞剔除的……”

這些黑洞就好像是世界生長的膿瘡，只有將其剔除，世界才會重新恢復安寧。

只是他沒有想到，即使是他，在這些黑洞面前也討不了好處。

鬼母此時也收回手來，剛好就聽到了他這句話。

“現在呢？”她突然開口問道。

盤古抬眼看向了她，鬼母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道：“現在呢？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呢？”

盤古沉默了片刻，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一般，沉聲開口道：“你們是對的。”

秦姝就站在鬼母身側，此時看著盤古神色異常凝重，一雙眼睛也彷彿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盤古上神。”秦姝的聲音傳來，“您應當比所有人都有這種底氣，這天地本就是你所開，如今天地出了問題，不如再重開一片天地！”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振聾發聵。

盤古心神一怔，良久，他才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如今的我已經沒這種力量了……”

一旁的鬼母也是一陣沉默，她很能理解盤古這種情緒，因為……她也是如此。

早過了巔峰時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方世界在逐漸減弱，她們的力量也隨之被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