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雌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一回 難補情天空有憾 豈能琴劍兩相忘
這少女臉若塗脂,眉長入鬢,美豔不亞於雲瑚。這剎那間,把陳石星看得呆了。
“陳大哥,請莫怪我捉弄你,我不是想捉弄你的。我已有幾分猜疑是你,但不敢斷定,不能不謹慎一些。”那少女見陳石星呆若木雞,禁不住嫣然一笑,說道。
陳石星定了定神,說道:“哪裡話來,姑娘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還沒有多謝你呢。請問姑娘,丘老前輩哪裡去了?姑娘,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那少女笑容頓斂,黯然說道:“你來遲了一步,爹爹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如有晴天霹靂,令得陳石星不覺又是呆了半晌,流下淚來,說道:“令尊殷殷囑我回來找他,不料他已仙逝,真是意想不到。不知他可有什麼遺言交代麼?”
他在悲痛之中也有幾分詫異:“原來丘老前輩還有一個女兒,怎的半年前我在她爹爹的茶館裡又沒見過她,丘老前輩也沒和我說起。難道她是出嫁了的女兒,不和爹爹同住的?”但看這少女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身材體態,似乎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那少女也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說逍:“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是他的義女。我姓韓,單名一個芷字。”一面說,一面以指代筆,把她的名字寫在桌子上給陳石星看。
陳石星道:“丘老爺子怎麼死的?聽姑娘方才的口氣,敢情他是曾經向姑娘提起了我?”
“你坐下來,讓我替你泡壺好茶,慢慢告訴你吧。”
“韓姑娘不必費神,還是先告訴我吧。”
“我應該替義父招待你的,你別心急,反正那些強盜都已給你打跑了,我一面烹茶,一面說給你聽。”
原來韓芷的父親名叫韓遂,本是通州人氏,為了躲避戰禍,逃難來到王屋山下的。韓遂飽讀詩書,沒有第二樣求生的本領,於是在王屋山下開了一間蒙館,教農家和獵戶的孩子讀書。戰事過後,他知道在老家的妻子已死,他喜愛這裡的民風淳樸,於是他就隨遇而安,“權把他鄉做故鄉”,在王屋山下住下來了。韓芷說道:“我爹爹開的蒙館在山北,丘老伯開的茶館在山南,相距大約有五六十里。但由於他們二人志趣相投,每隔兩三天,不是我爹爹到他的茶館喝酒,就是他來我爹的蒙館談詩論文,兩人成為好朋友!”
說至此處,那壺水已經開了,韓芷泡了兩碗茶,說道:“我知道你會喝酒,可惜剩下的小半壇酒,方才為了嚇走那幾個強盜,也都給我糟塌了。這是我珍藏起來的義父留下的雨前茶,只好請你以茶代酒了。”
韓芷陪他喝過了茶,繼續說道:“那時我還是一個五、六歲的頑皮的小女孩,丘老伯卻很喜歡我,他好像平生沒娶過妻子,沒子沒女,於是把我收為義女,傳授給我武功。”
說至此處,呷了口茶,續續著笑道:“我義父的本事大得很,除了武功,他還有許多古怪的本事。我這改容易貌之術也是他教的,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場。”
陳石星道:“你的改容易貌之術,當真是神乎其技,方才連我也看不出來。”
韓芷笑道:“這是因為我假扮的是我最熟悉的義父之故,要是冒充別人,恐怕就瞞不過你的眼睛了。”接著說下去道:“三年前,我爹爹忽動歸思,帶找回到通州,探望故舊。不料回到原籍不久,就染上病,臥病經年,去年竟然不幸死了。我料理了爹爹的後事,回來投靠義父。三個月前回到此地。
“茶館是給軍官燒掉的,鄉人告訴我,我的義父為了避禍,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想起義父從前和我說過不只一次,他很喜歡王屋山上最高那座山峰翠蔽峰的風景,他說要不是因為捨不得和老朋友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