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子凌的火藥擊出,第一列計程車兵也紛紛發射出火藥。
第一列射擊完畢之後,夏子凌命令到:“第一列退後,第二列出擊。”
整個火銃營有條不紊的射擊著,攻擊不斷,雖然無法讓大象斃命,但是受傷並且受了驚嚇的大象無法前進一步,完全被猛烈的炮火挾制在城門口,有的還不聽指揮奔回城中,可怕的象兵總算是被控制住了。
與此同時,傅友德率領的中軍也開始猛攻北門。北門兵力防守比南門略強,直至火銃營剋制住象兵之後,北門才攻了下來。
之前夏子凌擔心自己的判斷有誤,仍是撥了三分之一的火銃營人手在北門守著。不過事實證明普定城中果然沒有太多象兵。北門一開,哪裡有大象的影子?不僅如此,見城門已破,元軍還紛紛潰逃,傅友德長子傅忠率軍長驅直入,不一會便攻佔了普定府衙和達魯花赤府。
普定城達魯花赤孛日貼赤那在被明軍拿下之前便自刎了,而萬戶張成由於是漢人,對元廷倒沒有太多感情,之前只不過迫於孛日貼赤那的淫威,不得不出兵抵抗,現下孛日貼赤那一死,便趕緊率領城中一干官員和守軍投降了。
明軍在普定城折損了近兩萬人馬,將士多對那張成恨之入骨,傅友德卻不然。在張成率眾跪于軍前投降的時候,主動下馬攙扶,並以上賓之禮待之,邀其到府衙大堂上奉茶交談了大半日。
張成也是個伶俐的人,立刻把普定城內駐軍佈防、銀錢儲糧等事一一告知,鉅細無遺。
傅友德看了賬冊,故元一朝,賦稅頗重,加上蒙古貴族揮霍成性,地方政府多是入不敷出,張成卻將這個邊塞城市治理得井井有條,官府糧倉居然還有富餘。加之進城之時,傅友德又見雖經一場苦戰,城中百姓並沒有慌亂潰逃之相,顯然是張成已經提前安撫過一番,而百姓們對於這個父母官也很是信任,才能在戰亂之後城中日常生活照舊。
瞭解了普定城的情況之後,傅友德並未將協助孛日貼赤那抵擋明軍的張成拿下問罪,反而答應為他上書辯解,依然讓他做普定城的父母官。張成當下感動得熱淚盈眶,發誓一定鞠躬盡瘁,管理好普定,將功抵過。
其實沿用舊臣也是朱元璋的主張,新朝初建,正是百廢待興的用人之際,哪怕是中央六部,他也沿用了不少前朝舊臣,更別說是地方上了。當初為了避免雲南戰事,朱元璋甚至派遣使者,同意維持梁王的封號,這些個地方官員,能用的自然就留用了,傅友德大軍遠道而來,也沒時間再逐個給攻克的城市選拔一批新官員。
由於張成即刻走馬上任為大明朝地方官員,熟門熟路的,下午便將戰後安頓事宜處理妥當,傍晚還在府衙設宴款待了明軍一干高階將領。
這樣早上還在拼個你死我活,晚上就同桌把酒言歡的感覺簡直再詭異沒有了。不過兩軍交戰、各為其主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尤其張成還是個漢人,死者已矣,只能當是為了和平,這仇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張成準備的酒食雖然豐盛,但今日大家都很累,說實在的也沒甚興致,酒宴並沒有持續太久,戊時剛過就散了。
秋日的夜晚,星空明淨、圓月高掛,眾人已然睡去,一個青衣人兀自坐在迴廊裡對月吹著笛子。
沐英戎裝未褪,走了近來,沉聲打破了眼前這幅唯美的畫面,“沐晟,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在這裡吹笛子,何不來參加今日的晚宴。”
聽見老爹的聲音,沐晟立刻翻身下來,換了青衣儒裝的他看起來英俊瀟灑,頗有儒將風範。
“我不是怕爹爹您老人家不待見我嗎?”
“哼,你也知道你乾的不肖事。”沐英語氣中尤帶一絲惱怒。
沐晟在這一戰中立有大功,他的部下也是折損最多的,偏偏這樣,沐英才更是氣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