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逃避,因而方才懼於熙承帝的凜冽冰寒的氣勢,確實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逃。但是曾經相處的點滴溫暖,讓她堅定了一直陪著他的決定。
“去洗漱,聽話。”感覺到懷裡的溫熱,熙承帝身上的寒意漸漸去了些。兩人就這般相擁了一會,他才又低聲哄道。
他低頭說話時,顧菀覺得耳朵處似有一陣熱氣冒上來;連帶著臉都紅了,忙順著他的意思含糊地點點頭,走了出去。
特地出去交代了玉竹瓊枝等人手腳輕些,洗漱完從耳房出來,她又在外殿待了一會才進去。
“這麼說來,人是那幾家蓄養的殺手?”一進內殿,顧菀就聽到這麼句話,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熙承帝見她進來,伸手示意她過去;沒有避諱之意,讓暗衛繼續回話。
“是,屬下一路追去,在徐傢俬下佔有的一處院子才把人抓住。據那人交代,他們不論是否完成上頭命令,都必須到說好的地方交接身上的令牌。”暗衛說著從身上取下一塊巴掌大的牌匾,“每個人的任務還有拿的令牌都是不同的。天明之前若是沒有交接好,此人就除名,亦不會牽扯上上頭。”
聽完他的稟告,熙承帝半晌不語,而後揮了揮手讓那暗衛退下;眼底神色不明。
“看起來此事牽扯甚廣,若是想一次擊潰,恐怕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顧菀思索了好一會,方斟酌著道。
“不錯。”熙承帝點頭,“但是有些人是該動上一動了。”
第25章 疑團
“天色不早,你先歇著。”他說著又吩咐徐成擺駕宣政殿,邊走邊對顧菀道,“今夜會忙些,你……”
“我可以幫你磨墨。”顧菀幾步走到他身邊,抬眸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打斷道。
最後,自然是他們一道去了宣政殿,顧菀在一旁看書,偶爾幫他磨墨,看他處理政務。慢慢地,就趴在矮榻上睡著了。
熙承帝忙到三更時分,直到暗衛送上了徹查結果。
他一面看一面用硃筆批記,而後提筆寫了封密旨,讓暗衛送出宮去。將明日早朝的安排都佈置下去了,他才放鬆下心神;轉頭一看,就見顧菀就那麼趴著睡著了。
沒有拒絕讓她陪著自己,是他的私心;他實在是想念曾經的那種感覺,可是卻忘了這些日子她也累了。何況今日還出了那麼件事……
抱著她回到太極殿歇息,熙承帝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方一手攬著她閉上眼,掩去滿眼的心疼與極為少見的悵然。
天漸明,燭火暗去,只餘滿室寂然。
*
翌日,宣靖十年的第一次早朝在紛揚的鵝毛大雪中拉開序幕。
眾朝臣一邊掃去落在身上的雪花,一邊各自寒暄著步入大殿。等他們站定,伴隨著徐成“皇上駕到”的尖細嗓音和眾朝臣跪下行禮口稱萬歲的聲音,熙承帝闊步走到大殿之上坐下。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本許多朝臣都覺得年節方過,定然依舊是沒什麼可上奏的;可偏偏就有愣頭青出了聲。
“臣有本啟奏!”熙承帝循聲望去,見是新上任由瑜王舉薦上來的年輕御史,付啟然;眼神微閃了下,淡淡道:“准奏!”
“臣要彈劾廷尉左程、吏部侍郎賀桐、刑部侍郎陳明憲、長史餘治、禁軍校尉白先武等人賣官弼爵、以權謀私、圈佔田地、欺民霸市等數罪。有查證的密摺在此,請皇上過目!望皇上嚴加懲治,以正視聽!”付御史不屑地掃了那幾人一眼,擲地有聲道。
徐成走下兩步接過摺子,再小心地雙手交予熙承帝。
“臣等冤枉!”“請皇上明察!”在他看摺子的時候,被付御史提了名字的五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冤枉?”熙承帝重重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