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很久沒有談這麼開心了。”宇馨感慨說。
“我也是。”劉綺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宇馨,許婉最近怎麼樣?”劉綺毫無預兆地問。
“許婉?”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宇馨怔了一下,她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回答的謹慎了些,“許婉小姐她應該還不錯吧。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隨便問問。”劉綺微笑。
“大家都知道您和她的關係最好了。”
“哪裡的話呢,就最近的情況看還是您和許婉小姐走的更近些。”
“您這是……”剛才輕鬆的氣氛立刻散了大半。宇馨謹慎起來。
“別多想。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誤會了。”劉綺笑著說完又喝了一口酒,看著窗外,灰色的雪幕竟將夜晚的漆黑逼得隱去了,“我現在出了這種問題肯定會對她造成影響,然而…就我這種狀態又實在沒辦法好好關心她。如果她身邊有親密一點的朋友能照顧一下就好了,我也放心很多。之前聽別人說你們最近關係不錯就問一下,如果讓你不舒服的話實在抱歉。”
宇馨的手在桌下攥得緊了一些,她的頭腦飛速運轉,想著劉綺說這些到底是何用意。難道是醉話?可是之前說話時思路明明是很清醒的。
“我們聊天的時間很少,內容也大多都和工作有關。不聊工作的時候她就會和我提起您呢。”小心地回應。
“嗯?會提起我嗎?”
“是啊。”
“有什麼好提的呢。”意外的表情很快隱去,劉綺苦笑了一下。“對了,你不介意吧?我說這些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放柔語氣問。
“不,當然沒有。”宇馨趕緊擠出微笑。
“那就好。不過我真的想拜託你一下呢。我的情緒不穩,每次見她都說錯話,一點起不到作用,現在都不敢找她了。如果可以,你多少照看她一下。”
“但…我跟她也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
“很晚了呢。雪沒有要停的架勢,路肯定越來越不好走。”劉綺沒有聽宇馨的話。她又轉了話題,如此感慨。
“嗯…是啊。說起來已經呆了很長時間。很晚了,就不打擾您了。”
“安全起見早些回去吧,路上慢些開車。”
兩人起身。宇馨到了門口。
“等一下。”
劉綺突然叫住了宇馨。她拿過一旁導演送的那隻鋼筆的袋子,將筆取出來,又從床邊取過了一張白紙,撕了一條在上面寫了一句什麼,將其放入袋中。
“鋼筆出墨飽滿,只擔心我寫出的文詞艱澀。替我謝謝他,然後把這個帶回去吧。”
劉綺將袋子遞給宇馨。宇馨怔了一下,露出為難的表情。
“可是導演讓我把這個……”
“沒關係,他想說什麼可以打電話給我。”劉綺笑著說,“你只管拿去還給他便是。”
宇馨猶豫許久,最後終是抬手接過袋子。
兩人道別。
將擋風玻璃上的雪清掉之後暖車的功夫,宇馨的目光控制不住地一直飄向副駕駛位的那個袋子。實在好奇——劉綺在那紙條上寫了什麼呢?當時離得太遠了,沒有看清。
偷看很不好,但那個也不是信。就一句話那樣塞到裡面,應該不是什麼隱私的內容。
天人交戰很久,到底是沒忍住,小心地把那張紙拿出來。然而等她看完,心裡卻是更加困惑了。
文明的結果是滑稽。
——太宰治。
宇馨走出去之後,療養院的房間重歸於安靜。
身後玻璃外面大雪紛飛,但那一切都沒有影響到劉綺。酒已經被收起。一旁擺著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