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探今川彥五郎的名聲……
比之稍早些的時候,睡夠了的今川義真早起後喝下一碗滿是大米、山鯨肉絲、海帶、蝦仁、貝類的稠粥——為了這次“自殘”,他可謂是下了血本了,等他完成之後,他也準備天天糙米白麵不能停!肉更不能停!一定要如此豪奢地吃上一段時間直到傷口痊癒為止……
否則就日本戰國的普通飲食,實在補不回來!當然也得節制,不然像某位竹千代那樣,吃天婦羅吃死,可就搞笑了。
今川義真早早地穿上大紋禮服,帶上準備好的東西和昨日要給自己抹珍珠粉塗黑齒的侍女,一人坐一個架籠前往井伊屋敷旁的居酒屋,身後帶著8個侍衛。
不一會兒後,侍衛傳來訊息,狂歡之後,最早醒過來的一批公卿、家臣,已經喝完今川家賞賜的麵粉糊糊,拜謝今川義元后離去,正往這邊趕來。
聽完侍衛的話後,今川義真扯開衣襟,面向那位侍女:“拜託了!”
“少主,這真的不能穿上衣服綁嗎?”那侍女問道,絕對不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年齡差距顯而易見,而是她覺得,對方還是個孩子,直接被荊棘條扎,太傷了,穿上衣服,明顯可以減少荊棘刺的傷害……
“綁吧,嘶~可以再緊一點,畢竟需~要有誠意一些……下面……嘶……也綁~乎……緊一點,不然……上面得……勾住肉,嘶……會更……疼……的……”
侍女淚花都出來了,這一刻,她覺得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在揹負荊條:“別說了,別說了,也別呼吸太大,那樣更容易被荊棘條扎……”
今川義真抬頭看了一眼清晨冉冉升起的日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井伊屋敷門前的路中央。他的步伐沉重而堅定,每走一步,背上的荊棘便會深深刺入他的面板,帶來一陣刺痛。鮮血從傷口滲出,但他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痛苦。當他終於到達路中央時,今川義真艱難地跪了下來,深深地鞠下躬去。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卻帶著堅定和決絕的神情。八名今川家侍衛散開,分別站在不同的方向,守護著他們的少主。他們的眼神警惕而專注,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之前說過,井伊屋敷的位置靠近今川館,位於城下町最繁華的區域。此時,這一區域已經開始有了人流,他們好奇地看著這個身著華麗大紋禮服卻頂著秋日清晨的寒風,赤裸上半身、揹負荊棘條的少年。
愛湊熱鬧這種事情,不僅僅是某國某地人的天性,可以說是全人類的特性了。
“嘶,這人誰啊?這是哪家公子惹到井伊家了?”
“說不準,井伊家當年被今川彥五郎,哦,也就是現在的今川義真大人,誤殺了兩個公子,現在藉著太守大人的愧疚之情,權勢都快和朝比奈家比肩了。”
“嘶……朝比奈家?那可是寫在《假名目錄》裡的大人物啊!那這少年豈不是踢到鐵板後被家裡長輩拉出來賠禮道歉的?”
“不對,這少年也不簡單,能帶八個護衛出來,身上衣服的家紋,也是今川家的赤鳥紋,能穿這衣服的,起碼也是瀨名、關口、堀越這樣的今川一門。嘶……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怎麼隱約看到二引兩紋……”
“您沒看錯,還真是變體的二引兩紋,今川館敢這麼穿的少年,那豈不就是……”
侍衛們時間掐的很準,今川義真跪下後很短時間內,就已經有剛從大路上離開今川館的公卿和家臣看到這一幕。
家臣們留了下來:“義真大人!您這是……?”
今川義真默然無語。
公卿們則是飛快跑回今川館內,稟告給今川義元。
“他元服之前犯的錯,元服之後也得承擔後果,即使罪責償還不完,那也得想辦法盡力償還!”這是今川義元回覆給公卿們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