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動身奮力一腳將長槍剔出,如流星飛逝而去,槍頭寒芒正指農夫;五行屬土的術士城主掌心一拍地,周圍地面頓時飛沙走石,無數塊大笑不一的石頭上浮,在其雙手一揮之後,猶如萬箭齊發,將農夫的四面八方封鎖出一個四面楚歌;網主則立在原地,雙手緊握水銀彎刀,不斷集聚刀勢,刀勢的增強使得刀面銀光閃閃,儘管在白晝卻清晰可見,而此外有一輪巨大旋風以他人為中心卷地而起!
註定無路可退的農夫沒有退意,身形凌空而立,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飛來的箭矢和長槍,隨後瞧見古河天網網主在集聚刀勢,忍不住輕蔑一笑,旋即神色肅穆,無情劍倒朝上,其雙指貼於劍身。
陡然間,又是一輪巨大的旋風捲地而起,席捲了江河,巨大的漩渦連天而上,一時之間,古河城白晝有雨水落下,夾帶著魚蝦。
漩渦中,一股劍勢急劇暴漲!
僅僅眨眼間,便壓過了網主所集聚的刀勢,且橫生的劍氣太過暴戾,近乎成形,千絲萬縷劍芒毫無規章可言地穿梭環行,毀壞周圍一切:地面,牆壁,江河,隨處可見濃郁劍氣暴亂而留下的痕跡。
而八百多支飛箭、無數的飛石,大半未近農夫之身二十丈,便遠遠被湮沒於劍氣之中,長槍也被彈回,深深插入地面。
千名羽林軍一下子工夫死傷一半有餘。
天地之間,兩股氣旋連線了天地,平地兩龍捲,晴空上的雲朵匯聚,兩轉空心圓現奇象。
刀勢、劍勢依然在不斷增強。
一個混沌之永珍,一個混沌之法相。
縱然二人境界上相差太大,但比勢,則只看各自在刀劍上的造詣。
聚勢時,刀客與劍客可謂無敵狀態,亦可謂弱如螻蟻。一旦開始聚勢,其人身軀之外有本丹之氣護法,固若金湯。這些本丹之氣,可不是天地之物,而是修士日積月累所凝成。
本丹露空成虛,即為氣;本丹藏體成實,即丹田。
本丹之氣作為修士如同性命般重要的根本修煉法寶,想要打破聚勢時化為氣形的本丹,可不是一個難字得以形容,哪怕彼此實力境界天差地別。
但弱如螻蟻,也不與前者無敵之說矛盾,聚勢之人本丹化成氣暴露在外,那其人則與常人無異,即便在世人眼中凌虛境的傳說也不過如此。
如今古河城近於黔驢技窮,手段盡出後,只剩古河天網網主了。
而古河城城主目不轉睛凝望空中兩道平地而起的龍捲,心中那塊懸石愈上心頭,他的好友雖然拼盡全力在集聚刀勢,可遠遠不及易劍魔在劍上的造詣,若是等到易流水劍勢完全開啟,一切都為時已晚。
這位古河城城主望了望柳苑城與樊城的方向,無奈苦笑,笑的有些自慚形穢,因為他自己這位當一城之主的人還得依靠別人來支援護城,說的難聽點,丟臉丟到祖宗家了。唉,若是四年前衝擊傀儡境成功的話,也不至於眼下這般無地自容力不從心的地步。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在衝擊失敗後,道行大受損壞,跌落了下去,回到了幻境一品,比起四年前半隻腳跨入傀儡所能施展的全盛威力,也是弱了許多。
希望另外兩城的人能及時趕到,不然整出這麼大的動靜,花費的心血便全都將付之東流了。
破敗的城頭,凌家早已全部撤離,凌元剛卻依然和幾名手下遠觀丁字碼頭,當他這位既當家主又當爹的瞄到遠處成一片廢墟的城牆後躲著觀戰的三人中那身粉衣,似乎才想起一事,隨即轉頭對身邊的青衫急聲道:“慕容席,快去把大小‘姐’帶回來!”
青衫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