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範!”說罷,向著守殘真人、晉連等招呼了一聲,率著越秀劍派的門下齊齊退出楓林。
守殘真人面色難堪,緩緩道:“農神醫,你的話是不錯。但葉無青非同常人,手上血債累累,又是修為絕頂陰險狡詐,若今日不除去他,無異於養虎為患!”
農百草搖搖頭道:“我已說得很明白了,葉無青的忘情水毒無藥可解,對這將死之人,眾位苦苦相迫,又是何必?”
晉連冷笑道:“那是農神醫沒有親人死在他的手上。我平沙島與葉無青仇深似海,若不親自將他手刃,晉某再無顏向死難的上百同門交代!”
農百草喝道:“你手刃一個奄奄一息將死之人,就有顏向貴派列祖列宗交代了?”
晉連被農百草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冷哼了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停濤真人暗自思忖道:“農百草說得也不錯。葉無青遲早是個死,為他得罪這位老爺子,真是何必?不如先退下覆舟山,再做計議。”
恰這時,聽農百草問道:“你們沒誰哪不舒服吧,那就恕老朽不留客了。”
停濤真人見周陌菸嘴唇稍動,忙搶先笑道:“農仙友所言發人深省,貧道自感汗顏。我等多有打擾,尚請寬宥。諸位,這裡風狂雨大,不如先退下山去,找個地方避雨歇腳,喝杯熱茶也好。”
守殘真人看見他偷偷向自己打眼色,雖弄不明白停濤真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素知他機智多謀,必有後招,故此也拂塵一擺,含糊其詞道:“貧道告辭。”
頃刻之間,四十餘人走得乾乾淨淨,百草仙居前又恢復了寂靜。小蛋抱著葉無青向農百草一躬身道:“農神醫,雖然您不能為我師父療傷驅毒。但接連兩次幫我們趕走追兵,晚輩感激不盡。說不定稍後還會有人來找我師父的麻煩,我不能再連累您,這便告辭了。”
農百草拖長聲音道:“你以為他們真的退走喝茶去了麼?老朽跟你打賭,只要你雙腳一離開覆舟山的地界,你和葉無青,一個也別想活。”
霸下哼道:“臭老頭,又裝模做樣假慈悲了!咱們是死是活,幹你屁事!”
小蛋道:“小龍,別說了,農前輩有自己的苦衷。”說罷向農百草一禮,轉身離去。
忽聽農百草在身後說道:“年輕人,你不想救你師父了?”
小蛋情不自禁轉過身來,驚喜地問道:“農神醫,您肯救我師父?”
農百草的目光在小蛋的臉龐上停留良久,最終低低一哼,返身走進木屋。
“砰!”柴門關閉,留下小蛋傻傻地呆在原地。
小蛋真愣了,猜不透農百草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霸下轉轉小眼睛,一句“裝腔作勢”的評語在嗓子眼裡打了兩轉,好不容易又咽回了肚裡,卻見小蛋重又走回到木屋前跪下。
這一跪便又是三個時辰,雨勢徐歇,到了傍晚時分終於停下。
一道彩虹飛架覆舟山後,暮色透過楓林照入百草仙居前清洗一盡的溼潤綠茵上,熠動著七色水光。
“撲通!”小蛋的身軀猛地栽倒,抱著葉無青躺在泥濘的青草地上兀自不覺,竟是呼呼地睡了過去。
霸下見狀急忙叫道:“乾爹,醒醒,不能睡——”
小蛋體內的大夢真氣汩汩流轉,濃烈的睡意佔據全身,他全然聽不到霸下的呼喚。
霸下雙目噴火,一個騰身撞破窗戶,衝入木屋,怒吼道:“農老頭,你這算什麼意思?我乾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爺把你連人帶屋子一塊兒烤了!”
農百草半靠在躺椅裡,桌上一尊小小的丹爐隱隱飄出幽香。他悠閒地握著卷醫書,翻了翻眼皮瞧了眼氣勢洶洶的霸下,若無其事道:“他又沒死,你哭什麼喪?”
霸下暴怒道:“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