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寂,孰知被輕鬆化解。
黃衣大漢瞥了胖大和尚一眼,暗含責怪,似在埋怨他不該出手試探。
丁寂恍若不覺,一口氣喝下半袋冰酒,舒暢地抬袖抹去唇邊酒汁,乾脆舉步走到黃衣大漢身旁坐下,讚道:“痛快,沒想到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竟能喝到如此佳釀。”
黃衣人右首坐著的一位年輕女子笑吟吟問道:“小兄弟,那你再猜一猜,這酒是用什麼釀成的?”
丁寂笑道:“這位姑娘可出了道難題,我先濛濛看。”他當真閉起了眼睛,片刻後睜目回答道:“雪蓮子、苦松果、芷仙藻??還有天風露吧?”
年輕女子笑容不減點頭道:“不錯,你說的這些的確都有,只漏了一樣。”
丁寂一怔,撓撓頭道:“還有一樣?”
說起來,他也算得上當世第一釀酒大師酒司徒的親授弟子。
當年丁原因緣巧合,將酒司徒癱瘓多年的妻子治癒,從此結下酒緣。而丁寂也跟著沾光,著實學到不少酒知識,但他苦想了半晌,卻依舊想不出這“大風歌”中最後的一樣該是什麼?
驀然他看到那五個人盡皆含笑望著自己,眼神裡依稀有一絲善意的戲謔,心頭靈光一閃,輕笑道:“我曉得了,最後這一樣就是這北海的冰川之水!”
黃衣大漢宏聲笑道:“不錯!避他釀什麼酒,沒水總是不成的。酒仙子,這一回妳可遇到個小對手了!”
年輕女子身旁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饒有興趣地瞧著丁寂,道:“小兄弟,我也給你出道題。這『酒仙子』的『子』字作何解?”
丁寂悠然喝了口酒,朝中年文士晃晃酒囊,回答道:“沒了。”
中年文士一愣,趕緊道:“沒關係,酒有的是。”
丁寂一笑,搖搖頭道:“我的答案是『沒了』。”
眾人露出疑惑之色望向中年文士。中年文士沉思須臾,忽地大笑道:“妙,將『了』字一筆勾銷,可不就是『沒了』?”
胖大和尚瞟向丁寂身邊一直不言不語的玄衣道士,說道:“二哥,三哥也栽了,你還能忍?”
玄衣道士倒轉拂塵在冰面上“唰唰”疾書,笑問道:“小兄弟,請問這『妙』字,該用何字相對?”
“@。”丁寂不假思索道:“將『妙』拆開,就是『女少』,暗指五位同行,唯有一女。『@』字四口,可不是在說你們四位?”
黃衣大漢見丁寂張口就答,妙語如珠,不禁大為讚賞,笑道:“酒喝得痛快,人更痛快!”
丁寂抱拳道:“大哥過獎了。在下丁寂,還沒請教幾位高姓大名?”
黃衣大漢道:“我叫藍關雪,不過朋友們私下裡都愛叫我『北地熊』。這四位都是我義結金蘭的兄妹。”
胖大和尚笑道:“灑家『酒肉僧』。”
那玄衣道士稽首一禮道:“貧道『寒木』,小兄弟只管叫我『草道人』便可。”
丁寂愣了愣,旋即醒悟到這寒木道人定是精於書畫,尤其對自己的一手草書十分得意。但今日他已鋒芒畢露,此刻也無須再點破其中奧妙,出門在外,稍做收斂總是不錯,拱手道:“幸會!”
中年文士道:“不才竇文軒,也有個外號叫做『八斗酸儒』。不過時常被大哥他們叫成『巴豆酸乳』。”
丁寂一口酒險險噴出,笑道:“竇三哥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餓了。”
年輕女子爽利清脆的笑音道:“小兄弟餓了只管找我『酒仙子』,巴豆酸乳我不會做,可幾袋好酒入肚,總能把你灌飽。”
五個人自報過姓名,丁寂心中愈發詫異。這五人或僧或道、或儒或女,身分大相徑庭,卻各自擁有一身上乘修為,稱兄道弟不避形跡。於天陸中土或許不算什麼,但在這人跡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