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愣了一下,“出售?這個我還沒想過,不過若是需要,其實出售也不錯。”
大虎不解,“若是不出售,你為何要做這酒?”有何目的嗎?
“給你治臉。”漣漪道。
“治臉?”心中猜想過很多可能,卻怎麼也沒想過這個原因。
“高濃度酒精可以殺菌,你的臉,我打算要將你所有瘡痘都割開,將裡面的膿血放掉,而後消炎,再用草藥外敷,最後用酒麴促進面板細胞生成,用水果醬膜補充維c加快面板細胞代謝,最終用精油收斂毛孔除疤。這個暫定便是一個療程,第一療程是實驗,若是有效便進行第二個療程,若是無效便修正方案。”漣漪道。
大虎聽愣了,為什麼蘇漣漪說的話,他都聽不懂?從那一晚介紹自己童年開始,就有很多他從未聽過的詞語。
“大虎,你可有什麼疑問?”漣漪問。
大虎搖了搖頭,即便是不治好臉,只要蘇漣漪想做,他都會去做。
漣漪想了一下,而後抬頭看向他,“放心,我會努力的。”似承諾。
大虎低著頭,看著燈燭光下蘇漣漪那張白淨的玉面,又想起了剛剛他那鼓足勇氣才問的話,她沒同意,卻也沒拒絕,這代表了什麼?
漣漪被大虎看得尷尬,輕咳了聲,“那你先去忙把,我準備熬製草藥了。”
“我來熬。”大虎道。
漣漪想了一下,便也同意,將熬製草藥的工作交給了大虎,自己則是去屋內找了一些乾淨的棉布,在燈燭光下,開始剪著什麼。
半個時辰後,漣漪將所有該準備的一切都準備好後,一場小手術就開始了。
大虎平躺在床上,閉著眼,能感覺到蘇漣漪在他頭頂準備著一些材料,有些緊張,不是因為即將要醫治臉,而是與她的親密接觸。
工作中的蘇漣漪自動摒除了雜念,將那酒精灌製入瓶,而後找一塊乾淨棉花蘸了,為大虎一點點清潔面部。
大虎只覺得臉上冰涼,又癢癢,伴隨著酒香,還有漣漪撥出的馨香,他緊張、窘迫、血脈擴張,加之那柔軟的纖指在他臉上游移,他覺得自己醉了,好像在一塊美好的泥潭,越陷越深。
用酒精擦拭一遍後,漣漪又換了蘸了清水的棉花,將那棉球擰得很乾,重新擦拭,因一會大虎臉上會有諸多創口,酒精多了,會疼。那棉球便是稍微稀釋一下多餘的酒精。
一些做好後,將那趙仵作送的木箱開啟,從中挑選出取出一把鑷子、一根金屬薄片,還有之前準備好的繡花針。用酒精一一消毒。
“一會可能稍微有些疼,忍一下吧。”漣漪輕輕道,吐氣如蘭。
“恩。”大虎答,此時就是割他一塊肉下去,他都絕不吭上半聲。
隨後,漣漪便用針小心挑開一個水泡樣的瘡痘,有膿流出,左手鑷子的棉球立刻將其吸走,而後換了金屬薄片,在創口周圍輕輕積壓,繼續換棉球吸膿,直到最後無物可流,滲了血才停手。
重新將所有器具消毒一次,找了下一個瘡痘,重複一次剛剛的動作。
屋內很靜,大虎不言,漣漪不語,屋子明亮,床周圍擺放了燈燭數盞,微風一過,燭火跳躍。漣漪微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器械,閉目一會。
“怎麼了?”大虎睜開眼,問,剛一睜眼,就見到漣漪面頰有一顆淚劃過,心中猛地一震。她是在……心疼他嗎?
“沒什麼,眼睛太累了,休息一會。”蠟燭再多,也是和現代燈具沒法比,一直在處理大虎的傷口,這燭光總是忽閃,眼睛都累出了雙影。
揉了揉眼,漣漪笑了下,“我可以了,我們繼續。”很懷念無影燈。
大虎重新閉上了眼,但蘇漣漪面頰上滑落的淚卻總是在他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