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他現在不是個君子了。東方瀾一雙細長的眼緩緩眯起，緊盯著她，也讓她不得不仰視他：“說得好，接著說。”

輕輕嘆息，黑白分明的眼眸瞧著他邪魅誘人的容顏，感受著他懾人的氣勢，她靜靜地：“嫁給你，我就沒想過要愛，可是我想，你一定會給我忠誠的婚姻。因為我以為，你和那麼多女人相親，漂亮的有氣質的什麼都見過，已經練就了百花入眼不亂心。”她別過臉，輕輕輕輕地，無限悵惘：“我看錯了……”

沒有再說下去，倚窗遠眺，只有漆黑一片，暮色無邊。她那麼認真地注視著無邊黑夜，好像忘了身後還有一個人。只是感覺到落地窗開著，如果她一掙扎，可能掉落下去。

一室寂靜。

寂靜得她以為他早已出去。可是當她微微一動時，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撈入懷中，他摟著她，好像要把她揉到身體裡去。附下頭，覓著她的唇，蹂躪著，讓那蒼白凝成血紅。

“別亂想了，睡覺。”他說，用力地公主抱，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後自己也睡上去。摟著她，把她的頭抵在下巴間，“小北，你不會看錯。”

他聲音不同以往的冰寒，而是有些沙啞。這沙啞讓她有些驚奇，想仰頭看他，可一顆頭被他固定在胸口。她才一動，他就扳回：“別看我。”

這三個字說得有些孩子氣，讓人忍俊不禁，可是她很想看他臉上現在是什麼神情。他不是天天叫她看他麼，怎麼這會兒不讓她看。怎麼了？變難看了？

“你現在很難看嗎？”不想問的，可是難得聽到他的言語沒那麼冰寒，她突然多了些心思。

“我東方瀾會難看？”他悶哼，聲音沙啞，“你在全中國再找個長得我這麼帥的來看看。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要風度有風度。”

雖然是帥得很，男人得很，有氣質得很，可這麼說自己真不要臉。她有些氣，可是又覺得好笑。她好像還沒見過這樣的東方瀾……

他輕輕地摩挲著她嫩滑的臉兒，自言自語：“女人長得太聰明很討厭。”

她打算裝睡的，結果冒出一句：“男人長得太好看也很討厭。”

“真的？”這句話夠冰寒，聰明的女人絕對不再給答案，過了一會兒，懷中竟然發出微微的打呼聲。

東方瀾這才把她從懷中拉開少許，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兒，黑瞳微微一黯，投向窗外，心事浮沉。

對的人，錯的時間，當初她真不該找他幫忙的。不該。

喬小北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東方瀾已經起來了，而且人已不見。

昨晚好像一場夢。夢裡有個優雅的男人像傳說中的白馬王子，整晚地擁著她，非常有力，和她的心貼近。這夢多麼溫柔，美好。因為是夢，所以一覺醒來時什麼也沒有了。

奇怪的是洛玉秋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才說一句，喬小北差點話筒落地。因為洛玉秋居然說對不起。這個目空一切的婆婆居然跟她說對不起。天要下紅雨了呀。

“小北，對不起。昨天我們是衝動了。你就當我們沒說過。因為我們實在是太急了。”洛玉秋說。

喬小北仍然沒有明白。既不明白洛玉秋態度變得如此快如此明顯，也不明白東方壽林才剛過六十就猴急著要孫子。現在人都長壽，活上**十歲不成問題，為什麼他這麼急著要孫子。

“沒事。”喬小北說，掛了電話，沒有心情說客套話。

昨晚睡得好，今天精神特別好，照照鏡子，感覺臉色都紅潤了些。她照片著照著，手指慢慢壓到唇上。說實話，她昨晚放肆了，把心裡的話都給說出來，就有點不好見人的感覺。

這都是東方瀾逼的。這自大男人！

她開啟落地窗，看著外面，冬天的長江流域滿眼荒涼，真的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