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容瀾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容瀾不會連東方旭都從來不來往。
“我沒事。”容瀾無奈搖頭,“小北,不單單為我的母親,還有別的事。小北你如果相信我,聽話,立即讓陸潛帶你回北京。我應承小北,每個月都回來。”
“我不回。”喬小北悶聲告訴他。
“回去!”容瀾語氣語氣輕柔,可自有種不可抗拒力。
“不回!”她扛上了,離他遠上兩步,高高地仰起頭,不服輸地瞅著他。一有事情就瞞著她,一個人在外面籌劃來籌劃去,生命都不顧。這次絕對不離開,就算心情不錯的時候給他做個早餐也好。
“你不回去,只會受傷和……”容瀾提醒,卻沒有說出下半句。語氣不容置疑。
“我不怕。”喬小北挺胸。可是挺不大起來,肚子沉得很。目光不知不覺間移向腹間,她有些臉紅。她是不怕,孩子怕呀。
“小北你必須回北京。”容瀾似失去耐心,原本低沉的聲音高亢起來。雙眉聚攏,疊成了山,“小北你留下來只會讓人擔心。”容瀾似煩燥了些,蹙眉,居高臨下瞅著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長臉板起,雙臂前傾,似乎隨時準備把不聽話的小女人提起來。
“我天天待在北瀾,哪兒也不去,沒什麼好擔心的。”喬小北的據理力爭,“再有什麼,別人也不可能衝進北瀾辦公室對我怎麼樣。更何況陸潛一直跟著我。”
“小北,北瀾只是公司,不能當家。小北你沒必要把北瀾看得這麼重要。”容瀾青筋微跳,斷言,“小北,我可記得你並不受這些身外之物所惑……”
容瀾後面的話喬小北沒有聽進去。可容瀾所言讓她記起了汪晴晴昨天傍晚時說的話,心裡一顫,她高高仰首。輕輕地問:“容瀾,北瀾改老闆吧!它是你吧,就應該你來管。”
他停住了腳步,雙臂抓緊她雙臂,細長的眸子淡淡掃過她如花容顏:“小北,就算小北不樂見北瀾,北瀾要轉手他人也需要一個過程。一個價值幾十億的集團可不是說給誰就給誰?而且鉅額的轉讓稅不是開玩笑的事。”
聞言心中一顫。他這說法就是北瀾他有想過打算改老闆的……汪晴晴說的可能有些失真,但主體方向是對的。
“容瀾,北瀾是不是一個偶然?北瀾是不是一個藉口?容瀾……”活到三十歲,喬小北第一次覺得自己激動得語無倫次,“當年是不得已才把北瀾掛在我名下?”她當初知道北瀾的存在時表面淡淡,心裡驚濤駭浪齊拍,以為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切才這樣。北瀾啊,喬小北和容瀾。
原來只是自作多情。
她迷失了。
“是。”容瀾毫不猶豫點頭,修長而結實的身體慢慢傾向她的臉兒,“這是我重傷之時做的決定。來不及找別人。”
垂首。喬小北覺得一身氧氣瞬間流失,無力得直不起腰來。一身僵硬,他修長的手伸過來要拉她,她輕輕避開了。只默默地跟上他的腳步。許久許久才抬起頭:“就這麼簡單?”
“北瀾一事,的確就是這麼簡單。”容瀾沉聲應著,“東方集團的財產不屑擁有,可是這十六億資金是晴晴拼死搶下來的。我不能隨意扔了。”
她明白了。北瀾不是她想像中的北瀾。喬小北和容瀾……居然不是這樣的,她自做多戸了。眼淚倏地湧上喬小北的眼眶,覺得有些搖晃,伸出手去,旁邊就只有一個他在。不想扶他,刷地別過臉兒,咬牙看著高天上的流雲。
北瀾,可恨的北瀾。隱隱浮有失意,喬小北深呼吸,強自鎮定:“容瀾,晴晴也不是你的親人,為何當初不直接放到她門下?”那樣她就不知道這份資產的存在,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些日子為了愛他不得不扛起北瀾。有沒有功勞暫且不說,可誰敢否認她的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