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格利綜合症果然是絕症,雲皓天帶她邊觀風景邊找名醫,找遍了美國所有的大醫院,全束手無策。
“Patienttermina。”醫生們和雲皓天下評價。
絕美患者,所有醫生都如此認定。
她的體能迅速衰弱下去,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站了,扶著也不行。三十歲的她居然撐不起自己。根本不能打理自己。
這些天都隨著雲皓天在夏威夷,行動不便,起居都由雲皓天著手管理。他不給她辦輪椅,要行動的時候,總是輕輕地抱著她——輕柔得似乎把她當成了軟珍珠。
喬小北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黯然無語,望著鏡子裡反射出來的雲皓天更是靜默。
他說有心臟病,她才少了一層顧慮結婚,可誰知道那什麼隱性心臟病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發呢?
幽幽嘆息。
“怎麼啦?”雲皓天飛快過來,匆忙得手提差點被他撞飛。
“沒什麼呀!”她淡淡地。唉,這嘆息聲她自個兒都要用力才能聽出來,他能不能不聽到?
“在想什麼?”相識十年,相知又是若干年,雲皓天哪會不明白她在打擦邊球。
“想回家。”她惘然。這副無力的軀體根本無法單獨橫渡太平洋。隔洋相望,她想念大洋彼岸的一切。
儘管,那裡有她不堪回首的回憶。
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惆悵,輕輕牽過她愈來愈無力的手,他淺淺笑著:“好,我們明天回家。”
她喃喃著:“回家後你去上班吧!”雲家一大堆老人女人可有得她受的,不希望面前這個男人為她左右為難——橫豎,她活不了多久了啊!
“小北,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雲皓天燦燦笑了,眸光如灼,“放心。我會讓大家知道,只有小北在我身邊,我才是個真正的男人。”
想勸,終是閉了嘴巴,合了眼眸。
“在想什麼?”他不讓她陷入思索。
“沒什麼。”她低語。
回身關了手提,雲皓天坐到她身側,扶過她身子,放平她因無法運動而日益萎縮的雙腿,半輕不重地按摩著。
沒有力氣拒絕他的好意。只祈禱她離開塵世之時別病得太難看,別讓他太難過……別開眸子,只餘一汪眼淚。
第二天雲皓天果然帶她回國。沒有輪椅,他仍然隨時抱著。
在國外抱著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回到北京,雲皓天這樣抱著惹來一大堆側目。
“他們在看著我們。”雲皓天氣質清新,優雅溫和,有些少女放肆的目光實在太大膽,喬小北悄悄提醒。
“嗯,他們在羨慕我們如此美滿。”雲皓天不甚在意。依然大搖大擺地抱著女人來來去去。
“皓天……”欲語還休。
“怎麼?”
“沒怎麼。”她眸子閃爍,“回來了,高興!”
他笑了,白白的牙齒笑得灼人的眼。
站在雲家門口,喬小北愣愣地瞅著裡面的富麗堂皇——
雲家,與她格格不入。
回到雲家雲弈笑盈盈地迎接。他的身邊是雲浪,一個月不見,這孩子長高不少。
雲弈果然非常用心。
“媽咪——”說是早已長成男子漢的雲浪忘了自己的錚錚宣言,又撲進母親的懷抱。一個勁地蹭啊蹭的,幾乎沒把喬小北蹭得躺在沙上上。
雲皓天一把撈過,命令:“都男子漢了,怎麼還跟媽媽親。過來,以後要和爸爸平起平坐。”
雲浪笑呵呵的點頭,可是仍然不肯離開母親的懷抱。
努力抬起手撫上兒子臉兒,喬小北眼睛溼潤了。無力擁緊兒子,可做了個擁緊的動作。
不一會兒蘇紅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