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誠淡淡道:“若是貴妃娘娘不滿,那草民去請父母來此相見。”
金穎兒一想,也好,自己好不容易回趟孃家,沒必要讓外人在眼前礙眼。
順從跟著金誠往裡去。
金誠臉上才好看些,金穎兒便開了口,嗔道:“大哥與妹妹生份了呢。妹妹榮光歸家,是給孃家做面呢。”
金誠腳下一頓,絲毫不顧忌宮人會聽到自己的話。
“貴妃莫不是忘了過往?草民一家並未覺得有什麼榮光,不然豈會父子齊辭官?無臉見人。”
“大哥,你”金穎兒身子一晃,臉白如梨花。
金誠竟沒覺得有一絲心疼,恍若未見徑直往裡去。
清梨扶著金穎兒低聲道:“娘娘莫傷心,只有皇上,只要皇上心裡有您…”
金穎兒喃喃:“只要皇上心裡有我,是呀,我是外嫁女,只要皇上對我好…”
清梨扶著她往裡去,扭頭狠狠瞪了宮人們一眼。
等人走遠,宮人們失了約束眉來眼去,無聲無息將貴妃娘娘奚落了遍,又不禁讚歎金家有風骨,後宮多少娘娘的孃家貼上來吃相難看,便是皇后的孃家都走動頻繁,這因為覺得女兒丟人就辭官的金家可是頭一份。
多少人自己做不到高風亮節,卻情不自禁的佩服能做到的人。
來到正院,金大人與金夫人見到金穎兒進來,面色複雜,並未起身行禮。
清梨倒是有心喊聲給貴妃娘娘見禮,可被金誠一路上冷颼颼放冷氣給嚇得不敢多言,低頭服侍在金穎兒後側方。
金誠冷眼瞧著,就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在金穎兒身邊,沒少給他們牽線搭橋互通有無吧,當真是金家的仁慈養出來的白眼狼。不知羞恥。
金穎兒自己不懂這些,並未覺得不妥,笑盈盈彎了彎膝:“父親,母親。”
兩人被這一聲叫的不知滋味,不是以前的爹孃,可見,雙方之間不知不覺早出現無法彌補的鴻溝。
“不知貴妃娘娘如何會來金家?”
金穎兒徑直被清梨扶著坐下,坐在金夫人對面,微微嘟起嘴,似撒嬌似抱怨:“父親為何執意辭官?有女兒在宮裡深得恩寵何愁金家不能更上一層樓?”
金大人自嘲一笑:“正因為金家女兒兄死弟納,金家有何臉面立足朝堂?自身不正何以正人。”
金大人這話比金誠直接太多。
金穎兒身子顫抖,淚水滑落:“父親是看不起女兒嗎?當年明明是我與皇上情投意合,是逆帝他強逼我進宮。”
金大人眼睛一黯:“逆帝是直接下旨宣你進宮,但這之前,若是皇上能與金家坦誠一二,或者你坦言相告,金家能將心有所屬的女兒送進宮?金家能敢?”
金穎兒嘴巴張了又張,吶吶:“我,我是怕連累家裡。”
“所以,”金大人定定瞧著她:“你弄些連七八糟的方子把自己弄臭,欺瞞逆帝,就不怕連累家裡了?”
其實是新帝怕暴露兩人關係引得逆帝不滿報復他吧?
“我,我是試過有把握,才行事的。這麼些年,不是沒事嗎?而且,皇上還是來找我了,對我不薄呀”
金大人閉眼,這個蠢兒,到現在還沒看出新帝只是隨手想起她,只是利用她嗎?
金夫人忍不住問:“皇上他對你如何?”
金穎兒立即綻放無比笑靨:“皇上再忙也會來陪我,我們一起作畫,一起吟詩,他彈琴,我起舞,從不讓俗事俗務來煩我…”
金夫人心中苦澀,這待遇,稀世珍寶也只是玩物罷了,痴兒,蠢兒。
“咦,怎麼不見小妹?”金穎兒說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小妹不應該早早來等我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