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後的全線清盤,只要找到願意收購的買家。現在,加拿大的GR公司已經提出收購意向,而且,伊墨的秘書團也在與他們接觸了,可是,一旦GR公司收購‘伊藍’成功,也就意味著伊墨將徹底的一無所有。”
我的眉頭揪地更深,他拍了拍我的手,
“小六,你知道嗎,‘伊藍’如果被GR收購,GR就要承擔起‘伊藍’巨大的債務負擔,這樣,是可以保護起三萬人的工作飯碗,可是伊墨呢,他付出的代價將是不可思議的,為了抵債,他甚至要動用他父母為他留下的財產,這樣,伊墨連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孩子,你和伊墨一起八年了,忍心看著他陷入這樣的局面嗎?”
我焦躁地看向別處,他繼續在說,
“其實,伊墨現今的處境是可以得到緩解的,不過,那就全要看你了。‘伊藍’的債務裡有部分來自政府,如果政府以債權人的身份強制向法院提出破產重組申請,債務人再提出一個破產重組方案,就債務償還的期限、方式以及可能減損某些債權人和股東的利益作出安排,再經過法院確認,債務人,也就是伊墨就可以繼續營業,這就是進入到破產保護程式。雖然這樣會造成大量裁員,但,伊墨不至於去動用老本啊,而需要政府幹預,只需要雲柏涼一句話,”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手,卻一直緊緊握著我的,
“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畢竟,你和伊墨已經——可是,小六,只有這個方法可以不讓伊墨陷入絕境了,你就看在——…”
“祥叔,”我掙脫開了他的手,“祥叔,對不起,我幫不上忙,”起身,離開沙發,
“小六!”身後,是老人期盼甚至,絕望,的聲音,
“對不起,”輕輕喃了聲,我掀開珠簾出去了,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裡怎麼樣,”
“不錯,就是挺小資的,不象吃川菜的地兒,”
我聳了聳肩,大口喝了口冰梅子茶。坐在對面的雲柏涼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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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朋友這間川菜館建在旭東路1902年的法國水兵營,現在可是吃法式大餐與譚家菜的奢侈之處。在這進餐總會有江上的夕陽相伴,還有奧黛麗。赫本的《在蒂凡尼處早餐》的月亮河味道,是爛漫地沒有了川菜粗糙的辣味兒了嘛。
“不過,你朋友蠻會動腦子,”我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走的是情侶路線吧,中西結合,辣辣香香的味道,纏綿喉舌地配上一點鹽和幾滴檸檬汁的龍舌蘭酒,情人醉裡看刀哇,”我用筷子敲了敲那些精緻的餐具,突然停下來,盯著餐檯皺著眉頭想了想,“我還可以給他一個合理化的建議:這些餐檯墊紙也可以別出心裁搞些名堂,比如,讓有心人從中現學現用,研究如何用法語發出‘我,喜歡,你’之類的音節,挺有意思,”我自己說著,都笑了出來,
“你也很會動腦子,”我一邊喝著梅子茶還在點頭。他這個稱讚我覺得自己受之無愧。
“你那天來找過我,什麼事兒,”車上,我係好安全帶後扭頭問他。他打著方向盤也沒看我,“沒事兒,”唇邊卻一直帶著笑。揪了揪眉頭,疑惑地看向窗外,不過,也沒多放在心上。
車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一時,兩個人都沒有出聲。我一直懶懶地窩在車椅背裡望著車窗外閃爍而過的霓虹,突然咬了咬唇,
“雲柏涼,”我輕輕喊了聲,眼睛依然望著窗外,“伊墨欠你錢是不是,”
好半天。我都開始後悔說這些時,手指絞在一起。他,出聲了,
“他不是欠我的錢,是政府,”我一直望著窗外,沒再吭聲,
“六兒,”他的手突然覆上我糾結在一起的手指,“你希望,我幫他嗎?”
我垂下眼,象個沉默的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