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雲商悄悄扭頭看了眼岑宇,一不小心對上了目光。
他也在看著這邊,似乎在靜待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曾經說過,如果孩子的父親真的是他,他也會負起相應責任,還說會安置好自己和孩子,也會努力幫父母還以清白,他太聰明瞭,聰明到即使自己不說,他也能輕易參透自己所謂的「想要的生活」。
「可是,如果這件事敗露,對你有很大影響不是麼。」半晌,即使憋了一肚子話,但唯一合適說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
「可能吧。」岑宇望向海平面,眼底一片深沉,「但我確實不太想看著你為了查明孩子生父,放下驕傲一次次在別人那裡委曲求全。」
震驚猶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漣漪,一圈圈擴大——
雲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細細品味這句話,好像其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岑宇站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剛走沒兩步,又停住腳:「如果想好了,就聯絡我,有其他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夜風拂起對方的黑髮,卷過身體,在風中留下淡淡餘溫。
雲商依然處在震驚中,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腦袋裡密密麻麻擠作一團的全是剛才那句「不想看著你在別人那裡委曲求全」。
翌日一早,酒店外響起噼裡啪啦的鼓聲,一群當地土著正穿著海藻編織成的草裙踩著鼓點在海邊表演當地舞蹈。
雲商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就不得不跟著起床。
沒辦法,岑宇帶來的震驚太過龐大,越想越興奮,就越是睡不著。
沈銘臣租了遊艇打算海上一日遊,一大早就在忙乎這件事。他對於機械類好像非常拿手,遊艇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半小時搗鼓好遊艇,又顛顛跑來叫雲商吃早餐。
雲商沒什麼胃口,只喝了點湯就放了勺子。
上了遊艇,沈銘臣又迫不及待邀功一樣把大堆零食抱出來:「我就知道你吃不慣這裡的東西,從國內帶了好多零食。」
他翻出一袋蟹肉,拆開,送到雲商嘴邊:「嘗嘗這個,好吃。」
雲商搖搖頭,下意識後退兩步。
「嘗嘗啦,這個是我從小吃到大的零食。」說罷,拿零食的手又往前湊了幾分。
雲商無奈,只好伸手:「我自己來。」
「不要,我想餵你。」沈銘臣眯起眼睛,嘴角是淺淺笑意,「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不可以麼。」
雲商想回「不可以」,但他清楚,今天要是不讓這廝投餵,估計都走不出這艘遊艇。
萬般無奈,只能俯身咬過蟹肉。
「怎麼一大早就在這邊秀恩愛,拜託我們剛吃完早餐。」爽朗的笑聲適時響起。
回過頭,就看見席淳正笑吟吟的和岑宇一起站在後面。
看到岑宇,沈銘臣的臉色明顯冷了幾分,他抬手攬過雲商,不顧他的掙扎將人強行按進懷裡,幾乎是皮笑肉不笑道:
「免得有人覬覦不是,恩愛秀得好,就能活到老。」
「麼啾」一聲,雲商只覺臉頰濕了一塊。
幾乎是條件發射性的,雲商抬手開啟沈銘臣的臉,但眼神卻不自覺在岑宇身上流連而過。
沈銘臣愣了下,接著冷笑一聲,抓過雲商的手把他往甲板上拖:「走走走,我們去玩鐵達尼號。」
話雖然這麼說著,但當他把雲商拖到甲板上後,卻只顧自己埋頭玩手機,雲商就坐在一邊,不知所措。
不大一會兒,沈銘臣起身道了句:「沒意思,我去找人玩。」
一時間,偌大的甲板上只剩雲商孤零零一人。
不過也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