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嫩了點。』趙澤君心裡淡淡一笑,不過轉而又想,他才多大,能隱藏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
何光故作鎮定的擠出一抹笑,說:「趙總,您說的,是什麼事?我不明白。」
趙澤君沒有和他去解釋到底是什麼事,而是望著他,很平靜的說:「整件事有三個疑點。」
何光微微一怔。
「第一嘛,正常情況下,電療肯定是應該有助手在場,如果助手在場,那群學員就沒法得逞;可是那天晚上,這個助手偏偏跑去喝酒去了,雖然叫助手去喝酒的是治療中心的吳科長,可是據我所知,當時你也在場。而且,是你在那天,忽然請吳科長去門口小酒店吃飯,又提議邀請助手一起來,增進感情。」
何光神情劇變!這個細節非常隱蔽,事後為了推脫責任,無論是吳科長還是助手,都隱瞞了這個細節。
遠在蘇南省的趙澤君是怎麼知道的?!
正要忍不住發問,卻被趙澤君揮了揮手打斷了,只聽他繼續說:「第二個疑點嘛,是那個受治療的女生,巧的很,她和你都是蘇南省人,她入院之後,你恰恰沒多久就被提拔成了『班委』,那個女生和當天幾個行兇的『患者』,都是在你的這個班,接受你的管理,和你交流的機會很多。至於第三……」
趙澤君眼皮一番,笑呵呵的說:「班委有一項權力,考核患者『治療』效果,安排恢復比較良好的學員幫著治療中心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光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對方能知道這些細節,想必已經對整件事瞭如指掌。
但是這種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他猶豫了一下,說:「大概都是巧合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頓了頓,似乎在為自己開脫似的,笑了笑,說:「治療中心每天都發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巧合?」趙澤君依舊在微笑,「那實在是太巧了。那幾個心裡對楊勇信都抱著極大怨恨的學員,在當天被同時安排到了一個班組,充當楊勇信助手。聽說這幾個人,不光有網癮,大多還是不良少年,別看年紀不大,打架、欺負人可是經驗十足,更巧的是,這個班組還是透過你安排的。再說助手,你以為你一個班委,就有資格請治療中心的吳科長吃飯?你不覺得吳科長,平時你對的態度,似乎太好了一些?」
這個吳科長,恰好就是軍子收買的內線之一,正是因為趙澤君透過軍子層層打了招呼,對方才會對何光另眼相看,間接導致了何光的計劃能夠成功。
所以,趙澤君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趙總,這,這,是不是有些牽強了。」何光嚥了口口水,額頭上控制不住的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趙澤君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你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是瞎子,可以被你這點自以為是的小花招迷住眼,矇混過關?只要有人想去查,這幾個疑點,隨便抓入一個切入點插下去,根本不用廢太大事,就能把嫌疑鎖定在你身上!
14歲以下未成年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可是,在背後教唆的成年人,不但要承擔責任,還要從重從嚴!」
趙澤君眼皮一翻,悠悠的說:「你今年多大了,20還是21,總之,成年了吧?」
「趙總,是我乾的。」何光終於無法在隱瞞,在趙澤君面前卸下了偽裝,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臉色蒼白,咬著牙低聲說:「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跑也跑不掉,只能出此下策,真查到我頭上,我一力承擔!」
趙澤君掃了他一眼,語氣轉為溫和,淡淡的說:「你這個事嘛,做得破綻很多,之所以沒人查你,主要還是因為治療中心的確太不像話,存在的時候,有人維護他,現在楊勇信瘋了,各種證據都爆出來了,自然沒人願意去趟渾水。至於那些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