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君沒端酒杯,看了看夏語冰,又看向王炎。
王炎笑了笑,也放下酒杯,說:「要不是這次意外,她大概永遠都不會跟你說,我也不會告訴你。以前不是說我有個侄女嘛,就是她,她父親是我的老戰友,老上級,犧牲之後,把她託付給我了。」
說到這裡,王炎眼皮子一垂,發出一聲很短促的意義不明的冷笑,很滲人。
趙澤君大概能明白他這聲冷笑的意思,換成自己,自己也得冷笑。人家把女兒託付給自己照顧,卻在自己眼皮子下,出了這麼大的事,差點丟了命,這聲冷笑,即有自嘲的成分,大概也代表了王炎的怒火。
「你們以前的事呢,我也知道。」王炎又端起了酒杯,「現在話說清楚了,這杯酒可以喝了吧?」
趙澤君這才舉起杯子,和王炎碰了一下,喝乾。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年輕人在一起說說話吧,趙啊,你送我一下。」
王炎起身,徑直朝樓下走去。
趙澤君看了看夏語冰,夏語冰點點頭。
送王炎和靜靜到門口,趙澤君才說:「王哥,這鬧得到底那一出啊?」
王炎搖頭一笑:「你別問我,年輕人感情上的事,我不摻和,也不懂。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就跟你說一點,像我們這種人,肯定會一直遇到感情問題,你把當成問題,它就是個天大問題,而且沒法解決;你不把它當一回事,它就不是問題。」
趙澤君有點發蒙的看著王炎,心想怎麼就這麼無恥呢?偏偏靜靜還在一邊,一臉崇拜的看著王炎的側臉,不住的微微點頭。
「從父母離異,放在男孩身上,可能會讓人變得堅強,放在女孩身上,性格一定會或多或少有缺陷。」王炎拍了拍趙澤君的肩膀,「要不是在高考的時候,她父親忽然犧牲,很可能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她父親在高考時候犧牲了?」趙澤君意外道。
之前所有關於夏語冰的謎題,為什麼忽然消失,之後失去聯絡,明明在一個城市卻始終不相見等等,豁然開朗,在經歷了這種打擊後,之後的種種行為完全太符合她的性格了。
「嗯。所以你們之間也許有些誤會,借著這次機會說開了也好。」王炎說。
趙澤君想了想,認真的說:「王哥,你說她性格有缺陷,其實我倒是很理解。不過,畢竟過去太久了,我可以豁出去救她,但不代表一切都可以重來。」
說完,笑了笑:「說實話,從高中時候,我就有種感覺,我們太瞭解彼此,更像是知己,而不是情侶。」
「順其自然,你們都還很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不管有什麼事,說開它,不要帶著包袱上路。」王炎笑了笑。
……
重新回到樓上,夏語冰已經離開了桌子,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發呆。
「沒胃口?」趙澤君問。
「嗯,最近一段時間還好點,能吃飯了,最開始那幾天,根本吃不下,真的被嚇到了。」夏語冰朝桌上的飯菜努努嘴:「你還沒吃吧,我熱熱去?」
「不用,我下午吃的遲。」
「你坐到這裡來,我想和你說說話。」夏語冰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趙澤君倒了一杯水,放在夏語冰面前的茶几上,然後坐下。
「謝謝。這次我也算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住院的那幾天,我想了好多事,又沒人能說,找你聊聊,你別嫌我煩。」
「不會。」
夏語冰捧起水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從高中開始,我就覺得你好厲害……你別笑,就是很厲害嘛,那時候哪有高中生像你一樣,好像什麼問題都能輕鬆解決,一邊翹課賺錢,一邊考了重點大學,還不忘了做好人好事,讓市裡破例給你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