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撒了你!”
主任忙解釋說:“我是出來處理計生的事,剛處理完,經過這裡,還沒坐下呢!”
“我們管你那麼多,現在你不在社群,你就是瀆職。”
主任似乎怕了,又或者覺得那幾個扶貧物件也把該說的話說了,就說:“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同學並不信他的,說:“你什麼時候到?”
“十分鐘。十分鐘就到。”
“不能超過十分鐘。”
說著,就很用勁地把電話掛了。還不走出辦公室,卻見張建中走了進來。他要馬上向副縣長彙報這邊的情況,需要副縣長給予支援重新向媒體領導重申,不利於扶貧工作的報道不得見報和出街。
他對副縣長說:“城區出了點狀況。扶貧物件沒好事,說了許多不利於扶貧工作的言論。記者都記錄和拍攝下來了。”
副縣長問:“是不是城區書記在玩花樣?”
張建中不能冤枉他,說:“他還是非常重視的,上午採訪他的時候,還擔心反映得不全面。我想主要是工作沒做細,社群可能有些怨氣,蓄意讓記者知道一些真相,採訪一些存在的不足。”
副縣長問清他們在哪個社群後,叫張建中放心,他會處理好這個突發事件的。張建中心裡有了底,回到會議室,便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跟王主任和記者們握手,一連聲地說:“太對不起了,太對不起了。”
當正面與他對視時,張建中才見他外穿一件襯衫,敞著懷,裡面是一件白色背心,胸口印有“工作先進者”幾個鮮紅大字,讓人一眼就看出是那種到處炫耀自己的基層幹部。
同學說:“他就是社群主任。”
主任跟張建中握了手,又遞煙,張建中擺手說不會,他就把煙拋向對面那幾個扶貧物件。張建中很不高興,說:“會場不準抽菸。”
他卻點起一支菸狠勁地抽了兩口,吐出濃濃的煙霧,說:“我這裡可以抽菸。”
說著,又給那幾個扶貧物件點菸,嗆得女主持連連咳起來,也不掩飾地用手當扇,驅趕鼻尖下的煙霧。
他就說:“你們到了我這裡,就要客隨主便,別那麼多規矩。”
攝影記者說:“吸菸會影響拍攝效果。”
他笑著說:“原來是這樣。沒關係,拍攝的時候,我們不抽。”
張建中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次是正面宣傳。”
主任卻說:“我接到上面通知後,調查了一下,發現扶貧工作並沒想象的那麼好,所以,更希望讓大家知道一些真實的東西。”
張建中臉上還是掛著笑,說:“我不反對你的作法,但不是我們需要的作法。現在,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主任說:“要我配合你們說假話,說大話嗎?”
張建中說:“縣委縣政府組織開展扶貧工作,是一件民心工程,是受益老百姓都拍手稱好的。當然,扶貧的資金還有限,很難讓每一個人都滿意,但怎麼也不能說是作假說大話吧?”
主任說:“政策沒錯,扶貧工作也做了,但到現在,我們社群的扶貧資金還沒到位,我們的許多工作都無法開展。”
王主任說:“所有的扶貧資金都下撥了。這都是我經辦的,你們的資金早就撥到城區了。”
主任說:“那是你的事,但我們社群真正需要的資金不足計劃內的一半。”
張建中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雖然資金撥到城區的帳上,並不能說明就社群了。這一層層往下撥,某一個環節卡住,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社群這樣的小單位,不知要經過多少層的過濾?
然而,張建中不好說什麼?城區的事務輪不到你說話,尤其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