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我打聽這事。我這個當鎮長的,能說我不知道嗎?”
“這也是高書記的指示。”張建中避開副鎮長應該向鎮長請示彙報的話題,說,“就是因為這是大事,所以,才要謹慎,才要盡力控制知情人的範圍。”
他是想讓鎮長意識到,這事還不能反外張揚,不管是誰。
鎮長才不管你這些,問:“我也被劃出知情人的範圍外嗎?”
張建中只好“嘿嘿”傻笑,其實,他一點不怕鎮長,鎮長能把他怎麼樣?你拿我張建中的紅包少嗎?你再生我的氣,也不會跟紅包鬥氣吧?何況,你只是二把手,還沒有撤銷我總公司經理的權力。
他只能跟高書記玩陰的,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有權力左右張建中,可以一個會議,讓張建中當不了那個總公司經理。
一、二把手的區別就在這裡,因此,對待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態度也不一樣。
也有人跑去問倒把明,特別是海前村那個剃頭佬。
剃頭佬在海前村人眼裡也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除了可以做田活,還能給理髮剃頭賺現錢,平時,在家門前放把椅子,村裡人要理髮剃頭就往那椅子上坐。農閒的時候,揹著個小包包,走村穿巷,四鄉八鄰沒有不認識他的人。遇著有人吃喝,也不客氣,坐下就拿筷子。
人家說:“吃飽了給我理髮可不準收錢。“他說:“不收就不收。”
但真到收錢時,他巴掌一攤,你別想少他一個子兒。
他揹著小包包竄到水浸村,見著倒把明就嚷嚷著:“你這頭髮理理了。”
倒把明掃著自己還不長的頭說:“用嗎?還用理嗎?”
“你這上面不長,但髮腳已經長了,不整理整理,你怎麼跟張副鎮長跑江湖啊!”
四鄉八鄰的人都知道,這陣,倒把明跟張建中跑得勤。
他把倒把明按在椅子上,一邊剪,一邊聊天,先問他那天怎麼沒跟張副鎮長去海前村開會?說他一見張副鎮長就知道他是好人,為他們著想,把那些返鹹地都收回去,減輕了他們的負擔。
倒把明說,我這身份的人,怎麼敢去開會啊!真要開會,那也是批鬥他的會。又說,張副鎮長的確是好人,如果,不是張副鎮長看得起他,村裡的也不會轉變對他的看法,你剃頭佬今天也不會主動跟我理髮。
“我對你沒有歧視吧?我對你一直都很好吧?”
倒把明反問他一句:“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你是誤會了,我成天走村穿巷的,不管什麼人都一視同仁。”
閒扯了一陣,剃頭佬便問,張副鎮長怎麼對他們海前村那麼好?被海水浸的田有那麼多村,怎麼就偏偏選中要照顧他們海前村?倒把明說,你別忘了,我也有一份功勞,當時,張副鎮長選點的時候,我也參與了,張副鎮長問我,到底選那個村?我說,就選海前村吧!結果就定你們村了。
“我是不是還要發動村民們來感謝你?”
“這個就不用了。”
“張副鎮長肯定是有大動作,肯定是想拿我們那些田來賺大錢。”
倒把明笑著說:“張副鎮長是精明人,虧本生意當然不會幹。”
“這爛返鹹地能幹什麼?”
倒把明話到嘴邊,才意識到不能亂說話,便“嘿嘿”一笑說:“原來,你是來打探訊息的,想從我嘴裡打聽那些田是用來幹什麼的?知道你吧!就是政府要搞治理,要除鹹。”
他雖然收得快,剃頭佬還是聽到了有價值的資訊。
“應該不是政府要收回那些地吧?是你們那個總公司要用那些田做生意吧?”
“如果,是總公司的事,那天,在你們村開會,我會不參加?你也不想想,你們那些返鹹地,除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