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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汙受賄嫌疑。那時候,縣城住單家獨院的人很少,他又是縣領導。

副縣長陪老婆去解釋這事,老婆對縣委書記說:“那房子是她僑居海外的大哥出的錢。”

改革開放那一年,他大哥從美國回來,見他們居住環境太差,就給了她一筆錢,要他們蓋一幢單家獨院,以後大哥會經常回來,就直接住家裡不住酒店。

副縣長說:“其實,這房子是他大哥的。”

縣委書記與副縣長曾在一個鎮擔任書記和鎮長,很有些交情,書記就要他在常委縣長聯席會議上做了鄭重說明。

這天,副縣長剛跨進院門,就聽見女兒娜娜的叫喊聲:“你要跟老爸說啊!我不再當打字員了,你要不說,我明天就不上班了。我不是嚇你,我這次是真的。這次絕對是真的!”

副縣長三步並著兩步往家裡走,因為有院子,家門敞開著,還沒進門,就在外面問:“你又吵吵什麼?別聽我進院門就假裝跟你媽嚷嚷。”

女兒就嘻嘻笑,說:“我沒聽到你進門啊!我一直在跟老媽說話啊!”

“你那點雕蟲小技,我還不知道?街上都聽見了!”副縣長在沙發上坐下來,說,“有話當面對我說。”

娜娜就有點撤嬌地伸出雙手給副縣長看,說:“你看看吧?你看看吧!”

打字員還不僅僅是打字,還要負責印刷。那時候,打字機是一個很笨重的傢伙,有一個裝著幾千枚鉛字的大盤子,左手推著一個滾輪,推到擺放需要那個字的位置,右手一按鍵,就有一個夾子把那枚鉛字夾起來,敲打在卷在滾筒的影印紙上,一個字一尋找,一個敲打,不但要熟悉幾千個字的鉛字盤,還沒少化力氣。

這還不算,打好字,還要手工印刷,把影印紙小心翼翼拆下來,再小心翼翼沾在小型印刷器上,倒水絆墨,用一個掃子一次次地掃,掃得均勻,就是成品,晾在一邊,幹了再裝訂成冊。每次印那麼一回,雙手都不可避免地沾滿油墨,且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這會兒,娜娜伸出尖尖的十指,就有八指被油墨弄黑了。

娜娜說:“我就用這雙手給你泡茶好不好?”

副縣長看著女兒很不美觀的十指,說:“你怪得了誰?你自己笨只能怪自己。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要你找小張幫你弄。”

“每一次都找他啊?”

“找他就找他,他還敢不願意?他不願意,你告訴我,我去兇他一頓。”

“他有他的事要幹!”

副縣長說:“你可以叫他晚上加班啊!你們可以晚上再印刷嘛!”

“晚上,晚上,誰有事沒事喜歡回單位,喜歡回去加班。”

“你叫他回去,他還敢不回去?他敢不回去……”

娜娜打斷了老爸的話,說:“你又要兇他啊?人家跟你什麼關係?又要人幫忙,又要人加班,還要兇人家。”

“你和他關係不是很好嗎?”

“關係再好也不能這樣吧?”

副縣長笑嘻嘻地說:“女孩子,有時候要適度地施放點魅力,不然,男孩子怎麼圍著你轉啊?怎麼幫你做事啊?”

他要鼓勵女兒多跟小張接觸,年青人嘛,接觸的多,有了好感,這愛情也就不知不覺地產生了。

自從,意識到小張是個好青年,意識到再不抓緊找個女婿把他扶上去就再沒時間了,副縣長就跟女兒談過張建中。當然,只是很隨意地談他這個人,談他在單位的表現,談他們平時能不能談得來。最後說,這小子是個大笨蛋,你以後有事需要幫忙,找他肯定不會拒絕。

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女孩子家嘛,本來有好感,把話說白了,一害羞反而疏遠不交往了。

“他最近沒下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