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給捆起來時,無法動彈的謝林不由有一種像某些紅色電影電視劇中,即將接受敵人嚴刑酷打的地下黨員的感覺,也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就連那火火和臭臭,也是從謝林肩上跳了下來,朝盲駑齜牙咧嘴的,似在警告盲駑,還有大黑,則仍是立在單槓上,虎視眈眈地看著盲駑,雙翅則是微微張開,一副準備隨時撲向盲駑的架勢。
如果不是謝林一直保持著冷靜,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慌張和害怕,也小聲約束著臭臭它們,讓它們別亂動,只怕臭臭和火火以及大黑它們早就撲向盲駑了,因為盲駑的所作所為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而巴小蘭也是一臉驚異,看看謝林,又看看盲駑,既奇怪,也忍不住有些緊張。
倒是那張朗,雖然他比謝林他們還要疑惑,卻指著謝林笑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盲駑則伸手進懷裡,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布包。
現在的盲駑,仍是穿著謝林他們在那個小鎮上見到他時所穿著的衣服,甚至連外面那件皮製的青黑色圍裙也沒有解下來。
他將布包放到地上,一層層攤開,裡面竟是插著數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金針。
謝林好奇之下,仔細數了數,發現這金針總用有二十八枚。
盲駑攤開那布包之後,卻也沒急取出金針,而是站了起來,靜靜地面對著謝林,卻又默默不語,似乎在等待什麼。
過了數秒鐘,他才開口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謝林沉默了片刻,又轉頭看了看巴小蘭和張朗,以及臭臭和火火他們,而後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不會後悔?”盲駑卻又問道。
相比平時他那沉默寡言的樣子,現在的盲駑倒顯得有些囉嗦,似乎顧慮重重。
類似的問題,他已是問過謝林好幾次了。
謝林也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笑道:“不後悔,而且現在是什麼結果都未知,談後悔可是早了些。”
“那假如是不好的結果呢?”盲駑卻又問道:“假如你死了,或者真變成了個活死人,再也醒不過來?”
謝林定定地看了看盲駑,心中更是奇怪,可隨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管死了還是變成活死人,我都沒有了感覺,有什麼好後悔的。”
盲駑卻又幽幽地嘆了口氣,神色竟又變得有些落寞,低頭喃喃了一聲。因為他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所以謝林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隨後盲駑抬起頭來,卻又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麼不怕死,難道就沒有牽掛的人嗎?你就不怕你死了,有人會傷心難過嗎?”
他這一說,謝林不由怔在那裡。
隨後他不由轉頭看了看巴小蘭。
巴小蘭則是低下了頭去。
謝林轉回頭,又嘆了口氣。
他的腦海裡不由閃現出記憶中自己父親已經模糊的身影。
盲駑則冷哼了一聲,臉上則又露出一絲譏誚之色:“怎麼了,又猶豫了嗎?”
謝林看了看盲駑,隨即卻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好猶豫的,我只是有些想我爸了。前輩,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盲駑則是微微一怔,顯得有些意外,隨後卻又問道:“你……父親?你是擔心如果自己死了,你父親知道後會傷心嗎?”
謝林則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沒擔心這個,我爸遇到了困難,我得儘快找到他,所以前輩,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你放心,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沒什麼好後悔的,人生雖不是命中註定,但瞻前顧後又有什麼用。”
盲駑渾身微微一震,臉色也變得有些怪異:“瞻前顧後……”他又自言自語說道,還落寞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