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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頁

「先生請用茶, 請先生教學生。」

褚餘接了茶,抿了抿放下,重新撥了撥蠟燭的燭心,讓長案上的亮度足夠書寫。

長案後只有一張椅子,褚餘坐下就抬手將柳安安摟入自己的懷中。

柳安安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雙手環抱在懷中,靠在他的胸膛上,柳安安舒舒服服放鬆著。

這些日子, 她已經很少能有這麼親近褚餘的時候了。

以往還沒有感覺,等重新落在褚餘的懷中,柳安安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之前總覺著哪裡不對了。是沒有褚餘的氣息, 讓她不習慣。

自從入宮後, 暴君總是會在各種機會下, 不是牽著她的手, 就是摟著她的腰。隔三差五就要把她抱在懷中,還一起同枕而眠。

她早就習慣了褚餘的氣息,在天天都能得到他的氣息安穩的情況下, 驟然分開些時間,柳安安處處都覺著不自在。

就連守歲時,褚餘不在, 她都眯不安穩,一會兒就清醒。

柳安安都不敢給褚餘說,坐在他懷中,靠著他,睏意自然而然就上來了。

想睡覺,可是不行的,是她說要替陛下守歲的,可不能就這麼睡了過去。

柳安安強撐著眼皮,見褚餘在硯臺裡倒了清水拿來墨條,塞到她手中。

「給為夫研墨,可好?」

柳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就接下了墨條,等聽清楚褚餘說的話,她臉一個爆紅。

支支吾吾半天。

「我,我給陛下研墨。」

陛下可以自稱是她的夫君,她可不能當真。之前已經不守規矩喊過一兩聲,現在她可知道了規矩,不能再亂來了。

研墨需要心靜。柳安安心都亂了,快慢不一。

褚餘的手直接握上了她的。

「笨,為夫教你。」

柳安安手上徹底無力了。

褚餘的手比她大一圈,攥著她的手,捏著墨條一點點研墨。

輕重快慢,都在他的手中掌握。

柳安安所有的感觀都情緒都只能被他牽動著走。

又是為夫。柳安安紅著臉想,今晚陛下到底怎麼了,忽然換了稱呼。

磨了墨,褚餘提筆沾了墨,在紙上提筆作畫。

先是細細的一條墨線,來回勾勒,卻是一個人像。

柳安安仔細看,見褚餘在那人像上又描了五官,越看越眼熟。

「陛下畫的是……我?」

「對。」

褚餘還在繼續作畫。紙上不但是穿著襦裙的少女,另一側是一個高大的男子,自然就是他的人像。

柳安安邊看邊誇。

「陛下畫工當真好,這幅畫若是讓愛畫之人看見了,定然是要傾家蕩產也要弄到手的寶貝。」

褚餘得了柳安安的誇,嘴角一勾,繼續在紙上作畫。

柳安安認真看著,睏意就少了許多。

她在想,陛下是準備教她作畫嗎?

她的畫工算是一般,偶爾有了心情,也不過是畫畫花鳥蟲魚,人物的話,她好像並未畫過呢。

但是陛下要教她,她定然是要好好學的。

褚餘畫著,柳安安看著。

看著看著,柳安安覺著好像有點不太對?

為什麼同樣的人物圖,在第二張就變得衣衫不整了?

「陛下……」

柳安安張了張嘴,想給褚餘說,她穿衣服從來不會露出肩膀,陛下的衣裳,也從來不會寬鬆著敞開衣襟。

但是褚餘畫得認真,柳安安只輕輕喊了聲,他並未在意,繼續作畫。

柳安安也不插嘴了。

想著這麼畫,定然是有陛下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