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看了看,這房間裡雖有兩鋪床,但畢竟狹窄,而且兩張小床就貼在一起,中間除了床沿,就沒別的格擋物了,看上去就像一張床,也無法挪開,鋪蓋卷也都亂放在一起……
“看樣子這兄弟倆平日裡很親密,但是我們……也睡一間房?”素憐月看著他,很是平靜的問道,平靜得就像是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蕭塵也看著她,也很平靜的道:“你讓我去外面?很冷的。”素憐月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然後很平靜的點了點頭:“嗯哼。”
“別鬧,我們現在是有任務在身,兄弟倆突然分房,這樣會引起別人懷疑的。”蕭塵很平靜的道。
素憐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長長吐了出來,最後轉過身,看著桌上的一些小玩意兒,都是些生活用品,什麼洗衣板,刷子,杯子,茶壺,臉盆……都是共用的,看樣子兄弟倆真的很親密。
蕭塵也向那些小物件看了去,又看看這間簡陋的屋子,突然間覺得這兄弟二人也挺可憐的,一家被害,流離失所,孤苦相依,最後不得不來煉屍宗,來了煉屍宗也是處處遭人欺負。
其實煉屍宗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若非走投無路,誰會願意來這種地方?可是當年師父卻又說魔宗個個作惡多端,為禍蒼生,人人得而誅之……
素憐月輕輕撫摸著桌上一個缺了個口的小茶壺,忽然間輕輕笑道:“其實我有個姐姐,當年也是這樣,孤苦無依,最後進入了羅剎宮的碧水壇。”
蕭塵愣了愣,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她,聽她把話說完,而自己,當年自己若非被師父撿到,就算活下來了,也一定是進入魔宗了吧……
素憐月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西窗外後山的月色,笑了笑道:“那時我還很小,進了碧水壇後,許多人都欺負我跟姐姐,也只有姐姐保護我,那時我便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們都怕我,我要保護姐姐……”
說到這裡,素憐月轉過身來,看了看兩張擠在一起的小木床,繼續笑著道:“那時也是現在這樣,跟姐姐擠在一間小木屋裡,我跟姐姐從小都很怕冷,每晚都是姐姐抱著我睡,而當看見那些出入漂亮宮殿,穿著漂亮衣服的人,我不知有多羨慕,那時我總說等將來一定要讓姐姐也住進大宮殿,姐姐卻從來都是笑笑不語……”
蕭塵靜靜看著她,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時的她好美,又怎會是殺人如麻的魔道妖女……問道:“後來呢?”
素憐月笑了笑:“後來我終於得償所願,我親手殺了上一任的壇主,但是,我好久沒看見姐姐了……”
“她……去哪了?”
“死了。”素憐月很平靜的道。
蕭塵身子微微一顫:“抱……抱歉。”
素憐月深吸一口氣,笑了笑繼續道:“姐姐愛上一個男子,可那個男子,卻是當時名震東洲的玄門高徒,有一次姐姐回來,我看見她脖子上有道淺淺的劍傷,我追問了好幾天,姐姐終於才告訴我,是那個男子留下的。”
蕭塵身子輕輕顫了顫,無意間又看見了她脖子上的淺淺紅印,無垢劍留下的劍傷,短時間內是很難去除的。
素憐月繼續道:“那次就像那晚公子用劍抵在我面前時一樣,姐姐當時說‘你這一劍,他日我定會讓你為此倍感心疼……’”
蕭塵渾身一顫,低聲道:“那晚……抱歉。”
素憐月笑了笑:“怎麼?公子現在就心疼了麼?”蕭塵將頭一偏:“沒有!”
素憐月笑道:“真是好巧,姐姐那一劍,也是傷在無垢劍下。”
蕭塵全身一震:“你說什麼!是逸風大哥!”
“羽十一?呵呵。”素憐月不屑一笑:“怎可能是那個木瓜?是他的師弟,無念,也即後來的冷凝鋒!”說到最後,目光漸漸變得寒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