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丟了多大的臉似的,被他摸過的頭都在發燙。事實上,剛才看到許安的笑,分明比當眾呵斥還要讓我覺得難受。
我靜下心來乖乖聽課,何烈再怎麼湊上來我都當他透明瞭。
從沒感覺一節課這麼難熬。
下課後,許安拿起書就走,我一拉何烈,兩個人跟小媳婦似的跟在許安後頭走,還不忘嘰嘰咕咕。
“都怪你。”我瞪著何烈。
“誰讓你反應那麼慢,智商低!”
“是你一直嘰嘰喳喳。”
“你一聊許安就興奮,怪誰?”
“呸,誰讓你跟我聊許安了?”
……
沒多久就到了他辦公室,許安看我們還在爭執個不停,放下書好整以暇地觀戰,成功地讓我們安靜下來。
“吵完了?”
“嗯。”我點點頭,何烈沒啥反應。
“把那堆書搬回班上吧。”許安伸手指了指堆在辦公桌旁的那兩摞新書,解釋道:“必修三講完後,歷史該一輪複習了,那是一輪用的資料。”
等我跟何烈一人抱一疊書站起來後,許安直接讓我們走了,還不忘讓我給歷史課代表捎句話“收齊資料費,三天後交齊”。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我讓何烈先走,然後義無反顧轉身面向許安,他站在那也看著我,眼底帶笑,好像等著我說什麼似的。
我堅定地說:“老師我上課說話,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上課,集中注意力。”他只是淡淡地叮囑了一句,然後說:“看得出來何烈是想學的,你必要時幫幫他也行,兩個人一起進步,不要反而被帶跑了。”
我尷尬地咬咬唇,不斷點頭,然後扔下一句“老師我走了”就抱著書跑得老快。
回到家裡,我想起要交的錢有點頭大,跑到那個小廚房裡翻了老半天才找出裝著我僅有積蓄的鐵罐。
一本存摺,幾疊零錢,沒想過自己會活得這麼寒磣。
我捏起手指翻了為數不多的幾張十塊錢,想了想,又抽出那張神聖的僅有的紅彤彤的毛爺爺,咬牙放進了書包裡。因為我突然想到飯卡沒錢了……咱活得窮,不代表不需要吃飯。
在飯堂點個普通的青菜2元,闊氣點加個蒸蛋,一頓飯不超過3塊錢。我這麼省著花,精打細算地,一個星期下來還可以獎勵自己一個雞腿。有時候下午也可以去飯堂吃吃,因為高三的人要晚自習,再加上全校的住宿生,飯堂總準備著飯菜。而且在飯堂吃也省得我啃面,現在跟夏小天鬧僵了又不好意思去蹭吃蹭喝……
我稀裡糊塗想了許多,嘆了口氣,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其實廚藝還不錯,只是斷水斷電的家裡添上個煤氣灶始終不方便,而且想想飯菜錢,煤氣費,讓我硬生生掐斷了這個想法。
苦中作樂地想了想,現在像我這樣過日子的人還活到現在,真是怪事。
跑到床上翻了個身,看著夕陽已漸漸消散,我想得絕對不是風景獨好,而是幸好作業寫完了,否則哪來的燈光讓我寫作業!不過由於這是舊樓,有點筒子樓的感覺,密密麻麻扎堆的樓房,前後左右的人家燈亮如晝,也不是很黑暗。
我鑽到小廚房旁邊的小廁所裡隨意洗了個澡。這大冬天的,涼水澡確實不好受,不過習慣以後,感冒發燒之類的疾病倒少了許多。我出來後還拎著洗好的衣服,出來後晾在床邊窗戶外面伸出的鐵欄上。
說起現在的生活,沐浴露洗衣粉之類的東西完全是夏小天媽媽友情贈送的,我有些衣服還是夏小天的舊衣服,比如冬天經常穿在薄薄的校服冬裝外面的棉襖,就是夏小天初中時候學校發的大大的“校襖”。夏小天幾乎沒穿過,給我穿時還大了好幾圈。
我幽幽嘆了口氣,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