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銘大概是把她當成了心性不定的孩子,把她這段時間自以為的分手當成了冷戰。
“我……”安安喃喃道;“師父”
姜銘修長有力的手託著她的膝彎,聽到她的稱呼淡淡地“嗯”了一聲,順手把她朝下滑的身子往上託了託。
南安安乖乖地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動搖了;她用臉頰蹭了蹭姜銘的肩窩……
南安安從小到大除了西大小巷子那件事情一直順風順水,沒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挫折;沒受過什麼難忘的傷害,幸運得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親情上,她有最愛她也最相愛的父母和孿生姐姐,友情上,她有和她一起長大的小青梅,她不缺愛也不需要喜歡的男人給她多麼強烈的感情的回應,所以她可以勇敢地去追姜銘,哪怕姜銘反應淡漠也不會傷心失望,更不用說姜銘也喜歡她的這個認知讓她多驚喜……
姜銘從未對她說過我喜歡你,他對她的縱容卻比任何語言表達都要清晰。
他叫她小孽徒,卻會熬夜幫她寫作業做卷子,把解題思路清晰地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寫下來拍照發給她;他答應要送她的同心鎖,被她當做了玩笑他卻從未食言;他幫她複習考研,陪她度過考前最緊張的夜晚即使對於現在的姜銘而言,任何考試他都已經風輕雲淡……
他們之間沒有多麼深刻的感情,沒有生死與共的激烈。
連親吻,都只有一隻手數的過來的幾次……
她還年輕,還能遇到形形□□的人,也許她一直走,還能遇到比姜銘更喜歡她的人,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能喜歡一個男人,像喜歡姜銘一樣。
“還記得,小小年紀,鬆開我的手迷失的你……”手機鈴聲卻突兀地打破了她的遐想,南安安接過姜銘遞給她的手機,看到螢幕上閃爍的南微微的大頭照從姜銘身上滑下來接了電話——“喂,姐……”
“安安,我後天到,來機場接我。”南微微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還帶著欣喜和期待,南安安大力點點頭反應過來開口道:“好”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關於那天晚上……”南微微壓低聲音,“那天晚上”這四個字從聽筒傳進她耳朵一路流竄進她全身的血液裡,最後一下子狠狠地攥緊了她的心臟。
像一下子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她剛才就像被姜銘蠱惑了一樣,她想和他在一起卻忘了南微微因為她……
“好”南安安答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單腳支著地鬆開了剛才扶著姜銘胳膊的手。
她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鞋尖和姜銘的鞋尖相對,最後小聲開口道:“師父,我是認真的……”
認真地和他分手。
她那麼無措,好像她才是被甩那個人。
姜銘隨手點了一支菸夾在指間,送到口中後撥動了打火機點了幾次才點著,還沒抽一口就直接把煙捻滅了,香菸在空中劃下一道弧線落入路邊的垃圾桶裡。
這一次,是南安安看著姜銘修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站在原地沒動,明明是她要的結果,心底卻是最濃重的悲哀。
她看著姜銘頭也不回地走到山路的拐角處,吸了吸鼻子正要轉身走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南安安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騰空而起,被姜銘一手穿過膝蓋抱了起來。
姜銘冷著臉面無表情地把她抱上了大巴車,看她踮著腳尖從行李架上取出薄外套穿上後才轉身上山接金工的孩子們。
……
畢業旅行之後緊接著第二天就是大學最後的美好回憶——畢業典禮。
回到學校後南安安還是去找班長拷了所有的照片,畢業典禮當天南安安她們緊張兮兮地穿好學士服又戴了紅領結排著隊,踏著激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