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套衣服,由內而外,好像是姜銘剛才進來的時候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
南安安把衣服都換好,冬日的陽光溫暖和煦,她的心裡也暖洋洋的。
她真的沒有沒心沒肺到還能穿著那天那身衣服,她沒提過姜銘卻悄無聲息地準備了。
姜銘一向不是一個把愛掛在嘴邊的人,也不喜歡對她說溫柔的肉麻的話,卻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南安安也從來不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覺得命運如此玄妙。
他就在那裡,幾年前,幾年後,像是早一秒晚一秒遇到的都不是那個人。
南安安倒是沒有什麼東西可整理了,她換好衣服後給南微微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要出院回c市,就直接走出病房去跟姜銘一起回家。
從走廊裡穿過的時候剛好幾個小護士從她身邊經過,小護士壓低聲音討論她隔壁病房的病人——“哎,小帥哥長得很讚的,可惜啊……”小護士遺憾地搖搖頭,“唉,還好是左手……”
“只能說倒黴啊……”另一個小護士攤攤手,“好在那天雪積得厚又鬆軟,壓下去的時候緩衝了一下,就是以後基本是擺設了。車禍這種事情,唉。”
之前的小護士壓低聲音:“不是車禍,是故意的,我聽說的是c市的一富二代生生開車壓過去的,這群天殺的!”
另一個小護士接話道:“好像就是因為住他隔壁房的那白富美,他好像對那白富美心懷不軌,白富美的妹妹廢了他一隻手……”
“擦,這也太狠了吧,白富美就是比一般人金貴啊……”
小護士們越走越遠,聲音也低了下來。
南安安站在原地心裡有些壓抑。
南安安垂著頭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她也說不清楚心裡那種雜亂無章的感覺。站了一會兒南安安就繼續往前走,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的簡耀。
幾天的時間簡耀整個人都清減了許多,南安安手指無意識地抓著大衣的一角,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邊走。
簡耀手上還纏著繃帶站在原地,看著南安安越走越遠,她沒回頭。
就像是這樣徹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裡。
簡耀垂著手,想去追上她卻終究沒邁出一步。
初見的時候,她說著“沒有我爸爸,我是一顆卵子啊”從容而淡定,低頭在手心寫下他手機號碼時午後的陽光就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暖暖的淡金色,後來那篇帖子的時候他送喝醉的南安安回家,信誓旦旦要上她家的桌,她笑眯眯地說“清蒸豬頭”
明明那時候,連流言蜚語都不願讓她聽到生怕南安安受到傷害,最後傷害她的那個人卻變成了他自己,他自己也付出了代價。
他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到的這一步,大概簡家的人永遠做不到默默祝福愛的人。
那晚他喝了酒,大概酒精也激發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欲&望,那麼長的時間裡,他守著這樣一份無望的又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愛情,只想做一個徹底的了斷,徹底得到她,抑或是徹底失去……像一個瘋狂的賭徒,只想賭一把。
……
南安安走出醫院的時候,冬日的陽光正好。積雪正融化還是有些冷,但是沐浴在這樣的陽光下又讓人覺得心情舒暢,像是剛才積鬱的心都被陽光照亮了。南安安抱著胳膊站在醫院門口等姜銘出來。
她沒等多久姜銘從醫院大門那裡走了出來,南安安湊過去擁抱了他一下跟著姜銘去地下車庫。上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姜銘來a市的原因和她過來的初衷,連忙問道:“姜銘,你爺爺還好吧,我要不要跟你去看看他啊?”
姜銘探過身子幫她繫好安全帶搖了搖頭:“改天吧。”
他沒多說,老爺子這次興師動眾,一方面是